十几名颜家府兵这时也策马围上,手中长枪向着姜玄信狠狠刺来。
姜玄信刀光一抖,只能放弃进攻,护住周身要害,长枪与刀撞击,出连续不断的脆响,火星四溅。
十几名颜家府兵虽然大多都是蛟武境界,但居高临下,借助马匹冲力,顷刻间对姜玄信形成围剿之势,不断逼近压迫。
“住手!”
镇武侯府的府兵也在近前,见到姜玄信被颜家府兵困住,想要上前解围,却被姜玄曜一声冷喝,当场喝住。
看着左右难支、渐渐被逼到角落的姜玄信,洪胜等府兵握紧手中兵刃,心中愤懑,却左右为难。
“看着自家公子当街被人羞辱、围杀,你们一身武脉修来何用!”
一道少年声音从沿街酒楼二层忽然响起,罡风呼啸,空气激荡,出刺啦刺啦声音。
十多道真气凝聚的透明拳印撕开空气,凌空轰下。
围剿姜玄信的十几名颜家府兵,刚刚听到拳声,还未来得及抬头,就被一道道拳印轰中身体。
噼里啪啦,骨骼蚕豆一般脆响,连人带马就都被打飞了出去,摔出二三十米远。
有的砸落在地上,有的直接撞入沿街的商铺。
战马嘶鸣,挣扎不起,府兵喷吐鲜血、内脏碎块,旋即气绝。
“气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气脉修者也敢管我颜家的事!”
颜真载眸光一闪,心中大怒。
道、武、儒、气四脉,气脉地位最低。
修行者多是家境贫寒、走投无路之人。
因为寿元最少、不能持久,纵然修为有成,也多是世家大族豢养的家奴、家臣。
颜真载的父亲是都察院三品右副都御史,不是主官,但都察院上谏君主、下劾群臣,与六科给事中同为大周言官,是百官最不愿意招惹的对象。
他眼神冷峻,望向酒楼二层,眸光却是一怔,站在酒楼栏杆处的少年,不就是姜玄曜入赘千军侯府的弟弟么。
“我当是谁,你来的更好,今日你们兄弟二人……”
颜真载阴郁的脸上露出狞笑,口中污言秽语又出,但姜离却不想污了自己的耳朵。
他的脚步像是巨兽践踏大地,嘭的一声,整个酒楼都在震颤,身形更是唰消失在了原地,肉身破开空气在身后形成一道长长的气浪,一瞬间就出现在了颜真载的面前。
姜离一把抓住颜真载的脖颈,直接将起从马上抓了下来,嘭的一声,狠狠砸在地面。
颜真载脊背着地,震荡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移位,身下石板龟裂向着四面蔓延,碎石纷飞。
“姜离,妾生的儿子也敢伤我,我父亲是都御史,你不怕武侯惩罚?”
颜真载被震的头晕目眩,口吐鲜血,全身骨头都像是碎了一样,他头散乱,破口大骂,怒不可遏。
“都御史又如何,身为言官,却养出你这种垃圾,他若来我一样打的!”
姜离冷冷一笑,根本不为所动,他是圣人门生,天下之大,有谁敢和他讲道理。
一把薅住头,像提起一只待宰的死狗,姜离左右开弓落在颜真载淡金色的脸上,出肉身拍打金石的声音。
文气浸润姜离肉身,无处不在,更蕴含文圣先贤德配天地、天道昭彰、仁宇明圣、天下大同的精神气韵。
每一巴掌挥下,都有浩大、正义、大德的气韵伴随,在他身后隐隐凝聚出一朵朵纯净莲花。
周围围观的行人,心中都不禁升起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明明是在打人,为什么会感受到一种聆听圣人圣言教诲、观仰圣人合道大行的心灵熏陶,心境似乎也变得宁静和谐。
?
“这个小孽种怎么变的这么怪异了!”
姜玄曜也看的有些懵,可好友颜真载被姜离揪着头,当众重殴,此事若是不管,必会受到‘好友们’的耻笑。
自己连一个妾生的弟弟都摆不平,以后还有何颜面在盛京城官候二代中出现。
“愣着干什么,救颜兄啊!”
只不过想起前两次栽在姜离手里的惨痛教训,他这一次倒是聪明了很多。
“大家都看见了,这小子当街行凶,罪当论死!”
“我父亲是刑部侍郎,今次出手,只是路见不平,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