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与师兄在距离盛京城二十里的地方,现了姜离,他带着另外几人,正向着盛京城策马而去,车上血气浓重,姜玄信生死未知!”
盛京城六十里外的破庙中,一道银色光影撞破屋顶,冲了进来。
银鸠嘭的散开,一道阴魂跃出,飞入其中一名老道的身躯。
鸠老道睁开双眼,急声道:“师兄正在阻拦姜离,但那里靠近京都,过往行人众多,恐有其他变故,公子当安排,以防节外生枝。”
“什么,姜离他们竟然全逃了!”
姜玄曜腾的一下站起,气急败坏的大骂:“一群没用的废物,二十多个人竟没能堵住两个身手平平的小崽子!”
“公子,我们路过那座矮山时,见到了很多尸体,您安排的那些人全都死了,还有一个侯府奴才被钉在马车上!”
鸠老道禀告。
“你说什么?”
姜玄曜猛地一怔,完全无法置信,也就在这时,盘坐在地上的鸦老道,身前的八根柱香却嘭的一下同时熄灭。
“师兄殁了!”
鸠老道呆立原地,怔怔的看着鸦老道的面色逐渐青、身躯僵硬,他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师兄,你我在深山中苦修五十年,好不容易成就神显,为何刚刚出山,连教坊司都没去两次,师兄你就死在了这里啊!”
姜玄曜的脸色,更是比死了还要难看。
“姜离绝不可能有这個本事,到底是谁在多管闲事!”
……
“公子,十五公子怕是不行了!”
夕阳西下,余晖播洒大地,官道旁神秘的银色粉末也镀色成金,漫天飘零。
初初将身上的大雪鹿皮衣脱下,盖在姜玄信、月眉、落雪的身上,单薄的衣衫在风雪呼啸中,瑟瑟抖。
姜离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随风飘荡的银色粉末,快步纵上停在路边的马车。
他将身上的皮衣脱下,将冻得抖的初初严实裹紧,站在车前,拉紧缰绳。
枣红色的大宛马嘶吼一声,向着远方横亘在苍茫大地上的盛京城,策马而去。
寒风灌入马车,姜玄信气若游丝,月眉、落雪的伤口也在不住的流血。
初初在每人嘴里塞入宝丸,以药酒送下,虽能暂时缓解三人逐渐冰冷的身躯,却不是根本性的救治。
持续半月的暴雪在今日清晨停歇,空气却愈加酷寒。
姜离策马而驰,寒风将他沾满鲜血的儒袍猎猎吹起,宛若一张赤色战旗。
镇武侯府豢养的大宛马,都是千里挑一的骏马,四马扬蹄齐奔,蹄声宛若惊雷,随风传荡出很远。
“盛京乃我大周京府,什么人如此胆大,奔近城门却不减!”
盛京城东门入口处,熙熙攘攘,挤满了等待入城的行人,当雷霆般的蹄声远远传来时,所有人都被惊动,目光诧异的回望去。
负责把守城门的大周将领、士卒全神戒备,将手搭在腰间兵刃,城门上弓弩兵也架起了军弩,锋利的箭矢在夕阳下闪烁着炫彩的光泽。
“吾乃镇武侯府十五子姜离,在城外遭遇北莽刺客,尔等退避,我要进城救人!”
寒风呼啸中,一辆宽大的马车自风雪中冲出,近八尺高的大宛马神骏非凡,长长的鬃毛迎风飘荡,宛若赤色雄狮。
破损的马车上,一名全身上下沾满鲜血的书生站于车前,他双手持缰,浓重的杀气升腾,宛若神魔。
马车的一侧,还有一具被钉在马车上的侯府奴才尸体,早已在寒风中冻成了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