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道,“不过我打听到村里就有泥瓦匠,姓张,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活做得精细,工钱也比城里的泥瓦匠低,村里人的房子有哪里不好都找他。”
“那咱们也找他。”
商晚道,“你准备一下马上就去,商量好价钱之后就开工。该拆的拆,该补的补,你在旁边搭把手,都住在一个村里也方便,尽快把房子弄好。”
“好。”
石头点头答应。
商晚接着道:“我得去趟城里,晚上不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不用等我吃晚饭。”
正好灰狼载着圆圆跑过来,商晚摸了摸狼脑袋,伸手把圆圆抱下来,在她软嫩嫩的小脸儿上亲了亲,“乖乖听小环和石头的话,我办完事就回来。”
“不走。”
圆圆原本带笑的小脸儿立刻垮下来,小手不舍地抱紧商晚的脖子,蹭了又蹭。
商晚试图跟自家崽讲道理,“我不走,圆圆就没爹爹了。”
“爹爹?”
圆圆眨巴眨巴泛着泪花的大眼睛,扁扁小嘴,“要爹爹。”
“乖。”
商晚捏捏她的腮帮子,将人交给小环,在一大一小担忧和不舍的目光下,一晃就没影儿了。
石头忍不住感叹,“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少夫人这样好的身手啊?”
小环:“梦里。”
石头傻乐:“在梦里过过瘾也行啊。”
商晚进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口的守卫增加了一倍,对出城的人检查得格外仔细,不用她特意打听,陆家昨晚被盗的消息传得满城都是。
据说那贼人还没出城,衙役们正在城里四处搜查,特别注意生面孔,要尽快把那贼人找出来。
商·贼人·晚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与一众衙役擦肩而过。
李文化是在任时死的,要在县衙停灵七日。
商晚被当成前来吊唁的百姓请进去,在灵前上了一炷香。
令堂里哭声一片,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妇人太过悲痛,竟哭晕了过去。
李家的下人纷纷喊着少夫人,着急地把人搀扶下去。
商晚暗暗挑眉,真晕还是假晕瞒不过她的眼睛,那妇人分明是在装晕。
不过,人家是不是装晕跟她没关系,她只是来找田胜的。
原主曾在陆家主办的宴会上远远见过田胜一面。
田胜个子中等,一张圆脸,眉毛粗浓,鹰钩鼻,唇上留了两撇胡子,还算好认。
商晚一路避着人,将县衙前院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却没发现田胜的踪影。
她分明听门口的衙役说田胜就在县衙里处理公文啊,人呢?
商晚蹙着眉,思量片刻,抬脚快步往后院走去。
李家人暂时还住在县衙后院,因为办丧事,大部分下人都抽调去了前面,后院里没几个人。
迎面走来两个丫鬟,商晚藏到假山后躲避,刚想出来,耳朵突然听到点不同寻常的动静。
她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前院可还办着丧事呢,在人家的丧礼上那什么,这么不讲究的吗?
因为该死的好奇心,商晚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离得不远,就在邻近花园的小院里,院门口还站着个小厮望风,缩着肩膀跟做贼一样。
商晚轻盈地从侧墙翻进去,跟猫似的,落地无声。
屋子里的人正干柴烈火,声音有些收不住。
她还真没听错。
满足了好奇心的商晚面无表情地揉揉耳朵,抬脚要走,突然听到屋里的女声动情地喊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