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袁敞屡次和邓氏作对,这次恐怕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两个小小的人物,一个身处尚书台,一个是司空独子,身份不同,两人同时入狱,一时间朝堂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马秋练出了宫门松了一口气。这张俊泄密案不仅涉及到了前朝,还设计到了后宫。
张俊与袁盱在信中讨论禁中事属实,但这件事被举报涉及了不少事情。
原来张俊访查到郎官朱济、丁升行为不端,想要上奏弹劾两人。这两人知道后心中不安,先是拜托同为郎官的陈重、雷义向张俊求情。
性情耿直的张俊不答应,依然要上书弹劾这两人。朱济、丁升私下里买通张俊的文书小吏寻访张俊的污点。这小吏就把张俊与袁盱讨论尚书台的书信给了朱济、丁升两人。
这两人封好书信,上奏告发张俊泄露省中语。
这事牵连太多了,绝不是止是尚书台、司空,还有郎署。马秋练亲眼看到皇太后和皇帝大怒,斥责尚书令与郎署官长,
以她看来,卷进这件事的人没有个能全须全尾。
外面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马秋练掀开车帘,呼吸这久违的新鲜空气。
在宫中做事千好万好,就是压力太大。
马秋练正想着回家要做如何休息呢,突然扶起额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入狱的袁盱是二妹夫袁隗的叔父,自己身处宫廷,执掌制诰。这袁家该不会要找自己去求情?
马秋练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到宫廷,然而此时已经快走到家门口,骤然回去怕是不妥。
马车停了下来,马秋练忙收起懊恼的神色,挂上温和的笑容,下了马车。府内的婢女迎上来,笑吟吟向马秋练问好。
马秋练一边颔首,一边小声问道:“家中最近可有贵客来?()”
婢女摇头说:二娘前日回来了。?[(()”
马秋练闻言深吸一口气,走去正院,拜见母亲。
婢女打起帘子,马秋练走进去,就看到二妹妹马伦正陪着母亲说话。
“儿拜见阿母。”
挚谷兰脸上露出笑容,忙起身扶起马秋练,上下打量,道:“我儿这廋了,是不是最近忙得没时间吃饭?”
马秋练赶忙打断母亲的话,不然母亲一唠叨上来没完没了。“我很好,每天都按时吃饭,阿母一定是看错了。”
“大姐。”
“妹妹。”
姐妹二人相见,马伦与袁隗新婚燕尔,脸上还带着新娘子的羞怯,只不过眉间萦绕着一股愁云,让人忍不住拂去。
母女三人坐在一张暖席上,马秋练问起母亲的衣食住行来,挚谷兰抚摸着马秋练的头发一一答了。
又问起马伦在袁家的情况,马伦皆道好,就是思念阿父阿母,故而归家探望。
“当然啦,我也想你呢。大姐,你有没有想我?”
马伦朝马秋兰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道。
马秋练根本不信:“你新婚燕尔,怎么还会想起我来?”
马伦的脸颊上飞来一团红晕,忍着羞怯道:“才不呢,我在家中每日都思念大姐,大姐竟然把我抛之脑后,呜呼哀哉!”
说着,马伦还用手帕捂着脸装模装样地哭起来。
“喂喂喂,小妹三岁时都不这样哭,太假了。”
马秋练嫌弃道。
马伦摇着挚谷兰的胳膊,撒娇道:“阿母,你看大姐她欺负我。”
马秋练双手摊开,好整以暇道:“阿母明鉴。”
“大姐就是欺负我。”
“我才没有呢。”
“啊呀呀,你们姊妹别摇了,再摇我头晕。”
母女三人正在说笑,突然有婢女通禀说,司空家女君来了。
挚谷兰脸上笑容一滞,转头看向马伦,马伦忙不迭地摇头道:“不是我!正因为袁家乱,我才出来躲闲呢。”
挚谷兰起身,整整衣裳理好云鬓,对两个女儿说:“你们都病了,我来就行了。”
挚谷兰父亲是大儒,自己见多识广,知道袁家这就是一摊子烂事,谁惹上谁倒霉,自然不想把女儿搭进去。
马秋练也跟着母亲起身,整理好衣服头发,道:“让二妹回去,她是小辈见了长辈出丑,以后相处不自在。”
马伦道:“我岂会怕她?她还是长辈又如何?有理走遍天下。阿母,我不走。”
挚谷兰抬头道:“你去屏风后面,不要出声,这里有我和你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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