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伸出抓住栏杆,然后慢腾腾地站起来,又扶着栏杆走了几步,引得邓绥连连称赞。
隐形人史官挥笔记下:“帝九月能行。”
“咿呀呀!”
刘隆累了,又跌坐在榻上。天气闷热,刘隆吃得圆滚滚的,动一下就出一身汗。
王娥和江平在一旁为刘隆打扇,邓绥拿出帕子为他擦汗。
“前殿的冰够用吗?”
邓绥问道。
江平面上带笑道:“回禀皇太后,前殿的冰够用,太医说小儿不能多用冰,我和王阿姆这些日子都是为陛下打扇纳凉。”
邓绥点头,吩咐道:“扇风固然好,但风不可大,也不可急。”
江平和王娥忙连声称是。
刘隆看到母后的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汗,伸手要来王阿姆手中的团扇,双手捧着要为母后扇风。
邓绥看着粉粉嫩嫩的婴孩卖力地为自己打扇,一股清凉涌向全身,顿时觉得这闷热的天气也不算什么了。
在团扇又一次从刘隆手中掉落,邓绥笑着把团扇捡过来,一边为两人扇风,一边笑道:“陛下有仁孝之风。”
“嘿嘿。”
刘隆听到母后的称赞,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如今朝政走上正轨,国家大事都推到邓绥的桌案之上,这使她分外忙碌。因此,邓绥只陪刘隆玩了一会儿,就回到后殿继续处理公务。
邓绥走后,江平看了眼窗外,只见太阳被云层遮,又闷又热,道:“看天是该下雨了。快点下吧,这天简直就是把人放到笼屉里蒸。”
“啊啊啊。”
“就是就是。”
江平白天刚说完,晚上就下起大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
刘隆是被一道霹雳吓醒的,殿内烛火摇摇欲灭,殿外狂风卷着树木,一团团黑魆魆的影子在黑夜中不断挣扎。
大雨如注,不断撞向门扉和屋檐,与风声夹杂在一起,令人心悸不已。
“别怕,别怕,别怕……”
眼里噙着生理泪水的刘隆被江平抱在怀中细声安慰。前殿的宫女寺人们也都醒了,点灯的点灯,关窗的关窗。
风雨如晦,前殿犹如一盏灯笼,坚守在黑夜中。
刘隆抓住江平的衣襟,弱弱地抽泣,不怪他胆子小,实在是这具身体太小,外面的风雨太大。
他不是什么害怕打雷的女主,而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怕打雷呢。
突然,风雨之中响起一阵拍门声,小寺人开门发现是太后跟前的小宫女。她浑身湿透,头发滴着水,用手抹了一把脸,急问道:“皇太后看到前殿灯亮了,派我来问陛下怎么样了。”
江平听到后,示意让王娥出去应对小宫女。自己则抱着刘隆在屋内来回走去,哄他入睡。
王娥送走小宫女,回来见刘隆不再哼哼唧唧,悄声问道:“睡了吗?”
江平低头一看,正好与刚睁开眼的刘隆对上,笑道:“没睡呢。”
两人守着,直到刘隆睡下,江平才将人放到床榻上。
大雨连续下了三天,气温凉爽起来,但邓绥却忧心不已。这样十多年难见的大雨,怕是要引发洪涝。
天气放晴,道路恢复畅通,豫州、冀州、幽州等地方受水灾的消息陆续传来。三十七个郡国尤为严重,房屋倒塌,百姓溺亡失踪,损失惨重。
祸不单行。渔阳又传来急报,鲜卑寇边,渔阳太守张显并府中官员皆陷阵中,被鲜卑所杀。
刘隆许是气温变化,冷热交替,邪风入体,竟然发起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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