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隆又劝母后多用餐,自己辞了转身回到前殿,并派人召来太医令,将事情派给他。
太医令之前还以为将医书编纂出来,才能提升品秩,没想到皇帝现在就兑现了,虽然他给自己派了个了不得的大活计,但他欣喜若狂。
太医令如在梦中,双腿飘忽忽地往回走。走到署衙,他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太医令品秩升了,下面的人品秩也会跟着往上升。众人听了,不待太医令鼓励,立马就热情高涨。
今日,樊嫽一直在找机会送皇帝香囊,但要么是皇帝离不开,要么是自己离不开,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在自己面前流逝,内心焦虑无比。
直到晚上,皇帝向太后辞别,樊嫽还没有等到机会,不由得泄气,谁知峰回路转。
“樊嫽,圣上这两日辛苦了,你去送送圣上。”
皇太后仿若天籁般的声音在樊嫽耳边响起。
不待皇帝拒绝,樊嫽激动地起身,差点碰倒桌案。刘隆见如此,只好领了母后的好意,再次叮嘱母后要好好休息,才出殿门。
樊嫽的心砰砰作响,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见皇帝对女色意兴阑珊,不由得想起了孝元皇后王政君的故事。
昔年,孝宣帝命人送五名家人子与还是太子的元帝,但元帝意兴阑珊,正眼没看一眼。宣帝问起时,隐约想起有个着红衣的女子,随口说了。这红衣女子就是王政君。
至此,王政君一飞冲天,母仪天下。
既皇帝如此,那么……
出了崇德殿,樊嫽突然出声道:“圣上,我……”
刘隆含笑扭过头,问:“怎么了?”
樊嫽努力压抑如小鹿乱撞的心,鼓起勇气继续道:“上次我见圣上对六瓣梅花有意,便……便绣了一枚六瓣绿萼梅花的香囊送给陛下,哦,送给圣上。”
说着,樊嫽取出香囊送到刘隆手中。刘隆怔愣,樊嫽快速道:“若圣上觉得好就带上,若觉得不好就扔了。”
说罢,不待皇帝回复,就扭头跑开。
等刘隆回过神,人已不见了踪影,他顿时觉得香囊炽热起来。
刘隆求救的目光看向
()江平,江平满脸笑容与得意,念及皇帝面皮薄,告诫随从道:“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这不太好吧,要不你派人送给樊女史,就说她落下了,宫人捡到了。”
刘隆踌躇犹豫道。
江平道:“一个香囊值什么,外面冷,咱们赶紧回去。”
江平不由分说将皇帝扶到羊车里,令人起驾回宫。
啊……
女子送异性香囊,其意不言自明,但是……但是……刘隆说不出所以然,但心中纠结无比。
一直纠结到躺在榻上,江平看不过,恨铁不成钢道:“我家圣上品貌出众,才华横溢,若是出了皇宫在雒阳城转一圈,必定收获不少帕子香囊。”
“可是……”
香囊放在刘隆榻侧的桌案上。
“没有什么可是。”
江平难得硬气,道:“圣上年纪也大了,二公都上书请你成亲,皇太后尊重你的意愿一直压着。你难道要皇太后为你一直背负骂名?”
提到皇太后,刘隆泄气,嘟囔道:“我去给大臣解释。”
“解释什么?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信,只信自己看到的和理解的,骂名都是太后背。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江平故意这么说。
刘隆立马反驳道:“怎么会?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江平道:“但你做的事,就让别人以为你是这样的人。”
“……那这和收人家香囊有什么关系呢?”
刘隆真心觉得他和樊嫽的关系没有走到进入婚姻的那一步。
“你喜欢谁?我明儿就让掖庭令去聘。”
江平乘势追击。
“我都没见过,聘人家入宫闱不是害人吗?”
刘隆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