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这一切突变的墨璨与鲍臻,这时的脸色也是极为难看。特别是墨璨,他身子未动,歪着脑袋、斜眼瞪着不远处一脸倔强的贺昭云,语气十分阴沉的开口道:“敢问少宗主一句,可知何为诚信二字啊?”
墨璨这软中带硬的话,让横眉立目中的贺昭云一怔,她过扭头,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墨璨。
当二者四目相对时,后者见到前者那满脸的冰冷之意,心中突然一慌。面对墨璨,贺昭云属实提不起半点骄狂之气,迟疑着开口解释道:“我········我并非出尔反尔之人,可若是要嫁人,也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才对吧?那丁球········”
“住口······”
墨璨陡然间拔高了声调,当即喝道。他这突如其来、声若闷雷一般的怒斥,吓得贺昭云浑身都是一颤。
墨璨的眼神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贺昭云,一字一句的说道:“婚姻之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中长辈既已许有婚约在身,那我三弟丁球便是你未婚夫君。家中长辈与夫君堂前议事,岂容你一介女子在此吵吵嚷嚷,试问纲常何在?伦理你可知晓?”
一番话把个贺昭云说的是哑口无言,可她毕竟是少阁主。从小出类拔萃的她,自然是被众人宠着、捧着长大的。
如今非但要自己嫁给一个,那样的男人为妻。又被自己误认为是未来夫君的男子,给数落了一通。贺昭云心里的火气,腾的就上来了。
她本就是极其倔强的性子,即使心里在如何对墨璨有心思,也万般不能被人当众指着鼻子羞辱。
她的玉指紧握,紧咬银牙的看着一脸冷意的墨璨,质问道:“凭什么女子的婚事,就要受制于人?你又凭什么指责于我?”
墨璨缓缓站起身,双手一背,一脸傲气的冷哼一声,回道:“哼······其一,婚约是老阁主所定,长辈有命子不可辞也,这是为人子者,应尽的孝道。其二,进门之时,是你自己亲口认下了这门婚事,既然已认,岂有反悔之理,熟知无信则不立,你身为崖山阁的少阁主,难道平日里对于诚信二字,就是这般慢待的吗?有此两点,我为何不可当众斥责与你?”
“我·······那是因为········”
墨璨的话,顿时怼的贺昭云是哑口无言。
她进门时,只听到墨璨追问,老阁主是否还承认这门婚事,却没有听全前面到底是帮谁所问。
只听到后半句的贺昭云,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墨璨自己在为自己寻亲。她先入为主的将墨璨,误认为了丁球,所以才那般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那个满脸横肉又其貌不扬的胖子,才是真正的丁球,贺昭云怎么可能答应。
可这话,贺昭云实在羞于启齿。总不能让她当众说出,自己当初错把丁球认作了公子你,这才弄出了这么大的乌龙来吧?
那岂不坐实了,自己是个以貌取人的下作之人嘛!
贺昭云的心里纷乱如麻,她既恨自己粗心大意,又恨丁球不自量力。除此之外,她更恨当下墨璨的咄咄相逼。
就在满心烦闷,不知所措之时,忽然,她心生一法。当即她的语气略有缓和,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丁球,随后看着墨璨,开口道:“话是我说的,我承认。但这其中的原因,我已不想再提。要我承认与他的这门婚事,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墨璨闻言后,疑惑的开口问道:“哦?什么条件?”
贺昭云双手一背,扬起小脸,哼笑道:“我祖父答应的婚约,身为孙女的我,自然要尽孝、守礼、注信。但,想做我贺昭云的夫君,就必须要有技压群雄的本事,他若三日后,夺得比武头筹,我贺昭云说话算话,立刻与丁球拜堂成亲,从此相夫教子为奴为婢伺候他。可若是他不能胜出······哼哼,这婚事就此作废,我贺昭云绝不会嫁给一个草包。”
说完,贺昭云扭头,一脸傲慢,斜着眼睛看向了丁球,开口追问道:“你······可敢登台打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