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娘娘,您又在说胡话了,这里怎么着,也比冷宫要好啊,冷宫那个地方吃喝都难,现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陛下对娘娘上心,一有什么进贡的东西,除了皇后贵妃宸妃她们,剩下的嫔妃里,您可是头一份了,若是能怀上小皇子,那日后荣华富贵自然……”
云柔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笑:“若是真怀上小皇子,那就是本宫的催命符,只怕是没生产,就已经毙命了。”
蕊心面色一变,带着几分惶恐:“娘娘,您为何这般想,陛下那般宠幸您,就算后宫女子不满,看在陛下的份上,也万万不会动您的。”
“不,你不懂,我身后没有依仗,若是没子嗣勉强能活下来,可一旦有了皇子,就算明着来不行,她们还可以背地里动手脚,让我病死是可以的。”
“……蕊心啊,在这后宫,想要明哲保身,就只有一个法子,不去争宠不能怀有子嗣,不然下场一定不会好,就算陛下护着,可这份护着能到几时。”
云柔讽刺一笑,眉眼间带着难解的忧伤:“男子多薄情寡义,现在没腻,对我能有几分好脸色,可后宫从来不缺美人,时间长了就腻了,到时候我要怎么办?”
“有了皇子,不争连带孩子一起死,争的话呵呵,最后也还是难逃一死,怎么都是必死的局面,只有没子嗣,才能夹缝中生存。”
蕊心看着这样的主子,心有些疼:“主子,这么久了,陛下也时常过来,可您一直没怀,是不是……”
云柔抬起头,平静看着她:“蕊心,有些事不该好奇,更不该问出口,本宫没有那个福气,自然是因为,之前在冷宫遭了难,身子亏罢了。”
“是,都是奴婢多嘴了,娘娘早点安寝。”
关门声传来,云柔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雪团,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寒,压抑得难受,很是不安:“雪团,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嘛,一定会的。”
“我不想争宠,也不想生孩子有牵挂,变成那副面目可憎的模样,所以我们安静点,就在这里好好活着,一起活着好嘛。”
夜色黑下来,床上的人在做着噩梦,脸上冷汗不断冒出,口中一直喊着:“不,不要杀我……啊啊!”
云柔猛地坐起身,看向四周,只有淡淡月光照进来,带来点点光亮,怀里触碰到的柔软,熟悉的猫咪叫,让她心里踏实不少。
吐出一口气:“原来是梦,我还以为是,算了,别在想了,我现在除了陛下宠爱,也没有别的了,那些女人应该不至于盯上我。”
闭上眼想再睡,可只要闭眼,看到的都是血淋淋的画面,还有那个熟悉的背影,毫不犹豫转身,那般无情冷酷,她哭喊着可是无用。
梦吧,陛下对她还有几分情,怎么会见死不救。
云柔睡不着,也不想去勉强自己,起身坐在窗前,看着皎洁的余光,耳边听着细微的虫鸣,不安的心好了些,摸着雪团的头。
“雪团,你看外面多美,不知宫外的景色,跟宫内的是不是一样,若是能出去看看该多好,可惜了,一入后宫深似海,此生再也不可能出去。”
“只能在这,永远看不到希望的地方,熬着,熬到……再也熬不下去那天为止,不过好在,有你还有梅姐姐她们,一直在陪着我,嗯,挺好的。”
云柔靠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一早
迷迷糊糊睁开眼,简单洗漱了下,带着雪团去御花园,准备赏赏花,谁知刚到,远远就见贵妃带着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云柔面色一紧,下意识后退想离开,不知是谁提了句:“哎呦这是谁啊,原来是那个冷宫的云妃,真是巧啊,既然都看见了,还不过来拜见贵妃,当真是不懂事。”
贵妃闻言想起来了,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善,微微眯眼:“云妃既然看到了,还不过来,非要本宫去请你不成,还是你觉得本宫是洪水猛兽。”
“哼,远远看见本宫,不想着过来,竟然要跑,庶女到底是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再不过来,本宫就让人押着你过来。”
云柔听到这话,知道今日躲不过去,心里有些后悔,怎么就直接出来了,要是早点让蕊心打听下,避开贵妃就好了,今日只怕不好善了。
抱紧了怀中雪团,快步上前弯腰行礼。
等了又等,还是没听到贵妃让她起身,腿有些酸软,额头也冒出冷汗来,只能咬牙忍着,不然一个大不敬的罪,就够她受着了。
贵妃轻哼一声:“起吧,这规矩倒是学的不错,你这怀里抱着的猫,倒是跟本宫的有点像,跟你这庶女的身份,是有些不般配啊。”
薛嫔闻言拱火:“云妃,你手中的猫只有一只,想来也是很孤单吧,不如送给贵妃,这样两只猫也算有个伴,以后你想去看,也不是不成啊。”
“哦,也是,本宫居然忘了这茬,云妃过来点,将你手中猫给本宫,改日本宫再给你,寻一个更好的。”
云柔一步不动,眼底满是抗拒,雪团是她的,谁也不能动雪团,贵妃也不可以,她太残暴了,雪团一旦到她手上,绝对没有活路。
沉默着,一步不动。
贵妃见状不满了,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失手过,不过是个冷宫出来的,小小庶女罢了,低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养猫,整个后宫,只有她才有资格养。
“来人呐,将那猫给本宫拿过来,云妃你可真是个,不识趣的,非要本宫动粗是嘛。”
云柔抬起头,红着眼眶:“贵妃娘娘,雪团是娘去世前,给妾身买的,一直陪着妾身,若是没有雪团,妾身是睡不着的,还望贵妃娘娘高抬贵手。”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拒绝本宫。”
“都死了嘛,还不给本宫夺过来。”
“是,娘娘。”
嬷嬷上前拉扯着,将雪团抱过来,直接放在贵妃怀里,雪团受惊,直接伸出爪子挠,将贵妃的手抓出血痕,鲜血渗出来。
“嘶嘶,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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