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高度,夏侯芷没什么把握能凭一己之力上去。
所以她不打算死要面子硬逞强,果断地接受了好意。
火势越来越旺,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感受到明显的灼热感。
最后那段距离,她竭力一个鹞子翻身上了房梁,随即将绳子抛下。
黄蜂的武艺尚可,但轻功还不如自己,不搭可把手不成。
“李落呢?”
段垂文冷不丁问道。
“李……”
她猛然想起,还有个小太监!
可此刻浓烟滚滚,自顾不暇,要如何寻那家伙?
“你们先走,后面有片密林,山腰汇合。”
丢下这句话后,男人即打算跃下。
“哎!”
夏侯芷急忙伸手拽住。
其实十分清楚,开口之后非但劝阻不了,还有可能毁掉自己在他心目中好不容易才稍微扭转的印象。
可是……假如没了命,其他的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她就是自私自利,就是独善其身,她要护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因为别人而涉险。
“都什么时候了,那种微不足道地小角色,别去管他了!”
隔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那双黝黑的眸底果然滑过一丝愕然,不过没说什么,只返身去掰开她攥着衣袖的手指。
“段垂文!”
夏侯芷沉下脸,再次紧紧拉扯住,这一声赫然是命令的语气。
她是真的生气了,莫名又有些慌,正僵持着,忽地瞥见一道黑影在角落蠕动。
不是那该死的小太监,还能是谁?
她双眼一亮,立刻
高喝道:“阿黄!”
自力更生爬绳子爬到一半地黄蜂闻言手一抖,差点滑下去。
“东南角,把人捎上!”
“……是!”
夕阳落进了山坳,洒下一片余晖。
段垂文背着半昏迷的李落在前方领路,夏侯芷居中,黄蜂断后。
“段、段大人,奴才……知道着火了,可奴才全身都没力气……不是故意……”
小太监断断续续地解释着,被段垂文打断。
“知道了,不用多话。”
“看来那茶里果真下了迷药,好在咱们没喝!”
黄蜂面露庆幸,继而忿忿道,“等回头遇上那姓卓的,必定取了他的狗命!先迷晕,再放火,心可真够歹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