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眉头紧蹙,目光不断梭巡,他深知乌氏倮若在此战中丧生,背后所隐藏的诸多秘密恐怕将永远石沉大海。
他身具“坐火”
神通,这门神通能让他能在火中自由穿梭,若乌氏倮被困在火场的某个角落,他便能迅前往施救。
然而,在火光映照下的乌宅一片混乱,喊杀声、房屋坍塌声交织在一起。即便赵无咎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却始终不见乌氏倮的踪影。
就在这时,他看到冯奉先操控的傀儡,却抢先一步在乌宅的假山中似乎有了现。
只见,那傀儡在假山处不断摸索,不一会儿,竟找到了一条密道。冯奉先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跟着傀儡钻进了密道。
瞧见这一幕,赵无咎心中一动,意识到乌氏倮很可能就是从这条密道逃离。他立刻扩大自己的目光搜索范围,犹如苍鹰一般扫视着周围的宅邸。
终于,他在与乌宅相隔数百步远的地方,看到了异样。那是一座富家别院的后门,此时,有几个人正牵着马匹悄然走出。
那“富家翁”
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进德冠,冠上镶嵌着几颗圆润的珍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其身着一件深褐色的圆领袍,袍服质地精良,绣有鸟雀图案,每一道纹路都用金线细细勾勒。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蹀躞带,带上挂着香囊、玉佩和一把精致的匕,。下身穿着同色的小口裤,裤脚塞进了一双黑色的翘头靴里,靴子上也饰以云纹。
他被几个护卫打扮的人簇拥着,那几个护卫皆身着黑色的短衣,外罩着灰色的罩袍,他们全都手持长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而他们牵着的那几匹马,为了防止出声响,蹄子都被布包裹着。马嘴中衔着树枝,防止它们嘶鸣。一行人行动迅且安静,显然是不想被人现。
“那人多半就是乌氏倮。”
赵无咎见状,立刻用脚尖轻点房檐,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掠出。
二品武者的轻身功夫,哪怕没有专门习练过,可依旧十分了得。他在一座座建筑的房檐上快移动,却没有出一丝声响,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那几个人的方向飞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赵无咎看清了那富家翁的面容,不由得感到一丝惊讶。
“洛京……什么时候这般小了?”
这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薛承誉在樊楼夜宴遭遇“人面蜂”
的袭击,那些人面蜂伏诛之前,曾经袭击过一个身形有些痴肥的商人,而那个商人正是赵无咎此时看到的“富家翁”
。
他也正是乌氏倮。
此时,乌氏倮心中充满了焦虑。他没想到来俊竟然如此大胆,调动了这么多兵力来攻打自己的府邸。好在他早有准备,在宅内设置了密道,这才得以逃脱。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被来俊抓住,进了那“例竟门”
,他恐怕将死无葬身之地。
护卫们也都神色紧张,他们小心翼翼地护着乌氏倮,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在这修政坊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该死的来俊,该死的阿依努,这些啖狗肠之辈真真气煞我也!”
乌氏倮在心中暗骂不休,他骂的哪个阿依努就是被来俊举告的贩马胡商。因为后者和他,彼此间已经合作了有十数年之久,所以当其探听到了那人被关进大理寺的丽景狱、并且在狱中的异样举动之后,这才花了大把的银钱、使了能用上的所有门路,费劲巴拉地将其从大狱里捞了出来。
现如今,那人已经被他送往自家陇西族地,防的就是那人再大嘴巴将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若不是忌惮阿依努是西域诸多王公的座上宾,有些买卖还得靠那家伙说项,某早就将其灭口了,哪还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事情……”
乌氏倮一想起这件事,心情就变得极为烦躁,心里几欲要往外冒火似的。
“……自打那日在樊楼遇到怪物,不顺当的事情就一项接着一项,还有完没完了?
那日花了大价钱才结交的甘将军,现在居然成了某的一道催命符,这让人找谁说理去?真真气煞人也!
不行,该花的钱还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