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吴家二少爷吴钧霖你该有印象吧。”
听到弟弟突然提到一个远在京师的人物,明月有点摸不着头脑:“就是那位七岁就能作诗的神童?”
“我呸,什么神童,还不是他老子吴大头吹出来的,写的那些破玩意儿连打油诗都算不上,真好意思拿出来!”
明泉不屑一顾道。
“吴老板跟我有合作,而且毕竟是长辈,你说话客气点。”
“我倒是想客气点,但实在做不到啊。你见过谁家老子给儿子办生辰宴去金凤楼办的?”
“金凤楼?那不是青……”
明月走南闯北的,对于这种场所倒也不陌生。
“就是青楼!吴大头觉得自己生了个了不起的文人儿子,大脸盘子都快笑裂了。”
“儿子有出息,父亲高兴很正常的事,怎么到你嘴里听着这么怪呢,但去金凤楼的确有点欠考虑,他也不为儿子的名声着想着想?”
明泉敲敲桌子:“老姐你不了解情况,吴大头觉得文人就应该如此才算风雅。这些都是题外话不说了,主要是姓吴这小子倒是生了副好皮囊,再加上他老爹的一番吹捧,立马就混了个‘飞鸾俏吴郎’的称号。”
“原来这名号说的是吴老板的儿子。”
明泉脸一歪:“姐你居然也知道?”
明月有点不自然地绕了绕丝:“听黄姐儿她们提过一嘴。”
“肯定是跟你把他吹上天了,是吧?你可别听她们的,那小子皮囊好则好矣,但脂粉气重得要命,而且眼高于顶,谁都看不起的样子!比施星落还能装!姓施的至少诗才还行。”
“星落公子仅仅只是诗才还行?小泉子你是不是有点飘了?”
明月笔力不俗,对于施星落的才学还是佩服的。
“那是,有我姐夫在那镇着,大汤哪个自诩才子的敢造次?不服气做一出来让我瞧瞧,别说跟姐夫的《明月集》比,但凡能让我连读两遍还挑不出毛病的,我当场给他磕一个都行!”
“浑小子,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这些话是能随便说的么?”
明月看着口出狂言的弟弟,感觉这棵小树脖子有点歪,好像欠修理了。
“你先别管这个,就说我的话有没有道理!”
明泉拍着胸脯道。
“你这就是故意赶我的话,他的《明月集》一出,京师的好几个诗社都关门了,这能比吗?”
《明月集》三个字从明月自己嘴里说出来让这个兰心蕙质的姑娘一时浮想联翩。
“这不就得了,姐夫的诗连闵大人都自认无法评判,听人说两个老学究现在课都没心思上,把诗会上抢到的姐夫手稿裱起来挂墙上,天天以诗下酒,都快得癔症了!就这样,哪个阿猫阿狗还敢遑论作诗?就吴俊霖这样的货色,有多受那些女子追捧姐你想都想象不到,我可是亲耳听到有人说要为奴为婢的,还是个五品官的千金!”
“啊,这…这…她们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不成?”
明月话一说完,立马想到了黄姐儿几个当时狂热的表情,顿时一下尬住了,弟弟说的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