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焱将目光移向了凤轻染所指的位置。
“王爷您看,这株草药的花苞是微微下垂的,而赤血龙髓草的花苞是冲天生长的,这两种植物虽外形极其相似,但仅凭这一点便可轻松区分,若您给九殿下服用的是图中的这种植物,也就难怪九殿下会出现那种情况了。”
凌君焱瞳孔微缩,这种细微的区别,他确实没注意到,他身边的神医也没注意到,这样看来,那株草药确实是假的,只是真的在哪里呢?
他找遍整个渊底,也就只现了这一株。
想至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赤血龙髓草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药,每六十年才能长成一株,且这种草药喜独,在幼年时就与“兄弟姐妹”
争抢养料,直至将其他幼株全都挤兑死,这样它就能独立于世了,也大大提高了它的珍贵程度。
只是这样一株草药,究竟躲去哪里了?若说被人采走了,但这种植物离开深渊不到一天便会枯萎然后失去药效,懂行的人是不会轻易采走的。
且能进入深渊的,目前他只知道有两人,一是眼前的这个姑娘,再就是北辰国新皇北辰渊。
但按照他的推算,北辰渊想用这株草药牵制自己,因此不太可能将草药冒然采走,那么采走这株草药的极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姑娘,或许她不知道这株草药的珍贵性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他便问凤轻染道:“不知道凤姑娘有没有在渊底见过这种草药?”
凤轻染摇头,半真半假地回道:“臣女只去过渊底一次,只是还没来得及采药,就遇到了两名男子,他们当时对臣女起了杀意,是臣女足够幸运才捡回一条命来。”
凌君焱寒眸微颤,这才想起夺命向他汇报的,这么前后一联系,北辰渊毁掉赤血龙髓草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不允许还有第二个人能进入到噬亡深渊。
既然赤血龙髓草极有可能被毁掉了,那么弟弟的病情是否会受到影响呢?
这样想着,他便问凤轻染道:“离了赤血龙髓草,九殿下还有法子能痊愈吗?”
凤轻染攒眉呈思考状,而后认真回道:“康复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身子骨会弱一些,且会影响到寿命。”
闻言凌君焱的眉毛蹙得更紧了,难道这就是命数?他答应过那个男人会照顾好他们母子俩的,只是有时候天命确实不可违,此刻他深深感受到了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
马车继续前行,在驶过好长一段崎岖的山路后,这才到达了庄子。
“王爷,您在这里稍等小女子一下,等臣女和母亲讲清楚后,再带些换洗衣物出来便与您汇合。”
在跳下马车之前,凤轻染对凌君焱道。
凌君焱点头:“本王会在此等你的。”
得到回应后,凤轻染利落地跳下马车,快朝着庄子门口行去。
事实上,皇后确实将命令下达到丞相府了,说是凤轻染救了皇后的小儿子有功,且她很是对皇后的眼缘,因此被留在了宫中。
那时的丞相府正一片鸡飞狗跳,卧病在榻的凤行知无法下床亲自恭迎,而替他招待传旨公公的二夫人和花姨娘,也没将这当回事儿。
还救了皇后的小儿子,怕不是走了狗屎运,恰巧被她赶上了吧?
总之在他们眼里,凤轻染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废物,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呢,还救别人,可能吗?
这样想着,她们便没将此事告诉凤行知。
反正她们母女已经搬出府了,在哪住还不都一样?只要不再回丞相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