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那上古魔尊已经将那破天法器铸好了一半,待法器大成,便是这六界的末日。
此言一出,不肖天界去劝说,妖魔界、幽冥界纷纷派出使者,欲出兵与天界联手,去西荒屯兵。
此时禾兹因心系青灵,正在三清天等着师傅灵风仙尊出关。
收到赤焰关于二界的传信,便将此事全权交于赤焰,令他带了三界的援兵,去西荒,将一众邪魔包围,纵然不能灭掉,也要阻止他们出来,去残害别的生灵。
因三界合力,那上古魔尊龟缩在那西荒,六界也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虽然双方仍旧僵持不下,但各界自从联合驻守围攻以来,便再也没有出现生灵被无故残杀和消失的消息,可算是迎来了短暂的安宁岁月。
三清天上,听风涯上,一株万年菩提树又到了一年中最盛的时节,那绿叶繁盛的模样,好似一朵朵绿色的云彩,几乎将立于树下的禾兹遮挡完毕。
他闭着双眸,面向崖上的一个石洞静静伫立,那石洞大门紧闭,好似与这世间的一切都已隔绝。
他黑色的玄衣上,布满了灰尘,他不知道自己在此站了多久,只见菩提树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曾经也有雨水滂沱,雨水洒在他的脸颊上,顺着他的身子流淌而下,将他所站立之处,冲出一个小小的浅滩。
后来,菩提树上来了一只黄色雀鸟,以为他是一根木头,总在暖阳洒下的时候,跳在他的肩上玩耍,将他细长的黑,编织成了一个鸟窝,有事没事便在那黑丝做的鸟窝中打滚。
直到,不知过了有多久,有一日,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一声沧桑的叹息声:
“哎~”
那黄色雀鸟惊咋而起,一飞冲天。
他动了动眼皮,由于久不曾睁开眼睛,他似乎都快忘了这睁眼的感觉,他眉尖微动,仿若刚经历了一次梦魇,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终于打开了的大门,眼中始有了一丝微弱的神采。
一个身着灰衣长袍的老者徐徐走出,老者面目慈祥,神色沧桑,将目光凉凉落在他的身上,悠悠道:
“兹儿,三百年了,你何必执着。”
他张了张嘴,努力半晌,方挤出几个字来,以低沉的声音,生涩地语道:
“求师傅,救她。”
伴随一滴眼泪落下,他心情沉重地跪了下来,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地面染出淡淡的血色。
老者蔚然一叹,一双眼睛深邃无比,老者深深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兹儿,你可知,师父为何不愿见你?”
他看着老者那张慈祥的脸,仍旧是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求师父,救她。我愿意,用一切,换她活。”
老者伸出手来,接住一枚飘落的菩提叶,语道:
“自古万物,生灭轮回,自有定数。今,兹儿你,痴心求变,你的命数,也将因你之故,生变化,于你,乃是……致命之劫。你身系天下安宁,为师不得不,替天下苍生作考量啊。”
他垂下头,黯然道:
“师傅,救一人与救天下,兹儿心中,并无不同。”
老者静静看着他,见他执念不改,神色坚定,不觉喃喃道:
“兹儿,你变了。”
老者转过身去,悠悠道:
“取玉簪一株,栽于盆中,以春之百花蕊为泥;侧挂聚星灯一盏,可聚残魂;以雨水时节无根水浇灌一千日,可生灵智;再以亲人之血,浇灌一千日,可生血肉。天雷所灭,应无转世,残魂尚在天地之间,如此,或有生机。”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急忙幻出一页纸来,将每一个字都妥妥记下,道:
“师父可知,聚星灯,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