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去吧。”
他克制的在夏眠额头印上一吻。
这一吻中含着厚重的爱意,还有前行者对于蹒跚学步后辈的砥砺和慈悲。
不含任何情欲,轻,而又醇厚。
夏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重量。
他摸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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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庆礼堂,是个巨大的建筑物。
光是台阶就有层,而所有坐席都设在台阶之上,坐席底部有灯光,浅白柔和,将悬起的座椅都烘成独立的白色冰块。
每个小冰块上端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学生,而最前方的演讲台是唯一的浓墨重彩。
演讲台在级台阶的最低位。
这意味着永不忘记抬头仰望,不可只低头俯视。
即使使用演讲台的主人每个都已是某一领域登峰造极之人。
学生们并没有敢在这种地方叽叽喳喳,纯白冰面飘起无数小冰块设计的礼堂中蔓延着静默肃穆。
夏眠就在无数双眼睛盯着中迈上了演讲台的台阶。
他并没有接到通知要准备什么演讲稿。
军校的大家更看重实干,并不拘泥于每个重要的活动主要参与者必须要准备一通‘激动人心’的言。
夏眠从头到尾都以为自己只是来做一场疏导,帮助军校的学生们彻底清扫精神暴动。
人很多,不过他不算紧张,还看到了不少熟悉此刻却涨红着的面孔。
他想了想,打招呼,“大家好久不见。”
其实也只是几天而已。
像是得到了允许,察觉到这是一场氛围松弛的疏导,有学生忍不住关切,“眠眠好久不见”
“你去哪里了呀,是因为网上那些事情被影响了吗?”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辜负你对我们的信任,一点都没往外说。”
“就是,我爸妈毒打我我都没说。”
“啊呜呜呜呜,眠眠,我们好想你。”
“今天我们来是做什么?难道是进行全体疏导吗?”
他们在夏眠面前很是活跃,就像彼此是朋友,本来夏眠的年龄也不大,军校的学生基本和他相差不大,甚至还有比他大上几岁的。
他们对他的感情,又喜欢、又敬佩、又疼宠、不愿他叫人欺负去了。
夏眠在鬼哭狼嚎中回答了一两个问题。
“最近没事,没受欺负。”
“嗯,是的呀,今天是来给你们疏导的,我要把你们的精神暴动数值全部降低到安全线以下。”
学生们怪叫,“全部?”
能安稳在军校上学的学生们精神暴动数值都不算很高,至少离失控暴走的警戒线还远着,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精神暴动的烦扰。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以及调配幻想种练配合,精神暴动数值也在缓慢增长,精神压力是毋庸置疑的,之前的疏导师顶多能够抑制增长度,只有夏眠来了之后才好许多。
能够让他们缓慢下降。
之前的夏眠收着力度,不过现在不需要顾忌了。
夏眠,“嘘。”
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的学生们瞬间乖顺,闭口不言,端正的在属于自己的小冰块上坐好。
他们脸蛋红红,是因为无法说话憋闷的,也因为兴奋。
网上传到爆炸的讯息他们知道,他们的可爱眠疏导师偏宠他们,数亿人翘以待,他们却待在安静的礼堂坦然享受属于夏眠的偏宠。
啊,这感觉,真好!
夏眠不知道这些小萝卜的想法,他像往常一样,不过不需要再借助伊甸园的模式。
往日里似乎他只能一对一,学生们都是靠着深度体验模式感受到他的疏导,从而达到群体疏导的效果。
但现在不。
没有任何设备,只有他一人,纤细的身体空荡荡站在演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