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放了心,一人独战这些官差,原本想官差都是酒囊饭袋,跟白颜那村子的强盗差不多,可这些人,一个个刀法熟稔,动作干净利落,白颜还没走多久,董昭就撑不住了,然后就被抓了。
董昭那个屈啊,当初在师姐面前还信誓旦旦要当大侠呢,如今被一群官差打趴了,丢人啊。
董昭被擒下,那为的官差将他锁了,一路拖拖拽拽,就押去了衙门。董昭第一次进衙门,他也想不到会有进衙门的一天。
一个八字胡的矮个子中年人,穿着官服,往上位一坐,手轻轻拿起惊堂木,然后重重一拍!
“啪”
董昭站在下边不为所动,他被锁住了,头凌乱,衣服上有破损,是刚才打斗弄出来的,他觉得事情有蹊跷。同样站在下边的还有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穿着锦衣,说是死者的父母,而死者就躺在边上。
两个中年人声泪俱下,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八字胡官员喝道:“被告何人?为何不跪?”
董昭道:“我没杀人,为何要跪?”
那官怒道:“民见官,纵然无罪,也要跪,这是律法!”
董昭想想在瓦桥坊见皇帝的时候,跟在师姐边上,他也没跪,他一时傲气上来,说道:“要我跪,你可受不起!”
那官一闻此言,气的八字胡差点翘起来,但,随即又垂了下去,他盯着董昭,若有所思,董昭也盯着他,丝毫不虚。那官一改口气,说道:“你从何处而来?”
董昭道:“京城。”
当初在杨江镇,伊宁就是用京城两个字堵住了官军校尉的嘴,于是董昭也这样说了。
听得京城两个字,那官更加迟疑起来,看着董昭的眼神越难以捉摸,但这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没底。
“那你说说,人怎么不是你杀的?”
官员语气轻了不少。
董昭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杀他作甚?”
那官道:“你今日才来的沧州?”
董昭道:“不错,而且,我只是推了他一把,他脑撞墙上只有个包,脖子断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那官踌躇半晌不作声,正当此时,那个高颧骨窄面的官差进了堂内,说道:“大人,这小子不过是狐假虎威,你看他一身布衣,走路进的沧州,哪里像是京城来的?若是京城来的,也不过是个白丁罢了,莫要被他唬住了,他刚才还拒捕呢,我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擒住他!”
董昭转头看着这官差,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有问题!
那官仍是踌躇,再次盯着董昭。
董昭心头有些慌乱,毕竟太年轻了,眼中露出一丝怯意来。当官的能有几个不精,这丝怯意哪里逃得过官场上混迹过的人的眼睛,当即惊堂木重重一拍!
“好啊,你这刁民,真是大胆,还敢唬本官,来人,先给我打板子!”
“你敢?”
董昭怒道。
那官差不由分说,指挥着两衙役,说道:“给我打!”
没等董昭开口,水火棍就朝董昭打来,噼里啪啦的,董昭两腿跟屁股就感受到一阵剧痛,他死撑着不跪,那水火棍就打的更凶,终于,董昭顶不住了,跪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怒睁着眼,望着那官差,若不是这人,他怎么会……肯定有鬼!他想起了裴如炬的腰牌,但此时腰牌在包袱里,包袱在白颜那里,怎么拿得出来?
随后董昭被叉起,放在高脚凳上趴着,就开始挨板子,打的他痛不欲生,董昭以为见识过韩延钊的手段了,也不过如此,哪料这板子也不是他轻易能扛得住的。
足足打了二十大板,血都打出来了,董昭还是咬着牙死扛,那官几次逼问,董昭死活不招,最后没了办法,那官只得让人把董昭拖进了牢里。
沧州城内,一座干净宅子内,身穿黑袍的徐经坐在座,下边站着两个官差,其中一个正是那个高颧骨窄面的。
“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