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道:“爷爷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这条狗就爬过来跟爷爷单挑,你就看爷爷今晚吃不吃狗肉!”
伊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哪学来的?”
董昭道:“你两个徒弟教的。”
那头的蒋忠肺都要气炸了,他喝道:“他奶奶的,弓弩手给我准备!”
桥对岸,训练有素的士兵立马换阵,健硕的弓弩手齐刷刷出列,张弓持弩,搭箭拉弦,瞄准了伊宁跟董昭。
桥这边的人紧张起来,董昭还要骂,伊宁拉了他一把,喊道:“谁射谁死!”
蒋忠咬牙道:“你以为本官不敢吗?给我……”
“皇上驾到!”
太监的细长尖嗓声喊起,拉的老长,只见官兵后阵,黄罗伞盖撑的老高,旌旗招展,人头攒动,全装束戴的御林军立马齐步跑来,扫开一条道,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如潮水般铺往两边,随着御驾的到来,那边官兵立马松弛武器,一片片单膝下跪,山呼万岁。
这边瓦桥坊的百姓闻言,也齐刷刷丢掉手里的棍棒,双膝跪地而拜。只剩桥上的董昭跟伊宁站在那里,手持刀剑,不为所动。
皇帝的御辇到了桥头,在殷公公的搀扶下,走下辇来,抬头望着站在桥上的董昭伊宁。
伊宁把剑入鞘,拱手弯腰一礼,董昭有样学样,也是一礼。
殷公公道:“你二人为何不跪?”
皇帝一摆手,说道:“免了,都起来吧。”
随侍的许右卿心头一震,眼眸转动,不知在想什么。
皇帝环视四周,见弓弩手靠前,蒋忠低着头,一言不,便问道:“蒋忠,你刚刚准备放箭?”
蒋忠立马“噗”
的跪地,说道:“启禀圣上,那伊宁拔剑拒捕,那男子言语挑衅朝廷,侮辱我等将士,下官情急之下,只得用弓弩威慑。”
皇帝道:“哦?拒捕?谁下的逮捕令?”
蒋忠眼珠子转着圈,百忙之中瞟了一眼许右卿,许右卿却当做没看见一样。
殷公公喝道:“问你话呢?”
蒋忠道:“微臣接到赵大人随行禁军的汇报,认为兹事体大,必先封锁瓦桥坊,谁知伊宁去了西山寺,所以,微臣又派人堵住了西山寺,后来听闻她出来了,于是微臣就带人赶到了这里……”
皇帝道:“自作主张?该当何罪?”
蒋忠连忙以头磕地,说道:“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请圣上落……”
皇帝道:“念你还没闹出人命,朕也不重罚,即日起,官降一级,罚奉半年。”
蒋忠不敢有丝毫不满,又是磕头又是谢恩,皇帝一摆手,他便退下了,随行的苏博蹙眉。
皇帝抬头望着渐渐变小的雪,又看着正前方的伊宁,竟然直接抬步走上桥去,殷公公盯着伊宁,跟在皇帝身后。
皇帝走到伊宁面前,看了看趴在桥上跪着的老妇人,竟然弯腰一手搀起她来,伊宁眼神略微动了下,百官也侧目。老妇人眼泪滚滚,身子抖如糠筛,嘴唇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帝问道:“老人家,告诉朕,到底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