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香港回归当年,在父母的支持下,花了99oo元参加了一个香港旅游团,想要见到天王,最终却失望而归。
几年后,为了满足女儿追星的心愿,家里卖掉了房子,一家人搬到了每月花4oo元租来的房子中。
有一部电影,讲述了生在一个民工和两个贼之间的故事,最终民工的纯朴、善良感化了那两个贼。这部电影的拍摄地恰好位于杨某娟的居住地。
天王在拍摄这部电影时,杨某娟每天从早至晚都站在自家的8层楼顶,希望站得高、看得远,能在茫茫人海中看上天王一眼,但仍未如愿。
次年,得知天王住所后,在父亲的陪同下,再次赴港,失望而归。
一年后,父亲卖肾筹措资金帮女儿赴港追星。
翌年,第三次赴港的杨某娟终于可以与偶像近距离接触,并被安排上台跟天王谈话及拍照。次日,老父跳海自杀,留遗书大骂天王。
或许,在李倩眼里,王乾山就是她世界里最亮的那一颗「星」。
「你是不是,安排李倩去杀王元鹅呢?」对王乾山的审讯异常顺利,马弘文甚至产生了一种和人喝茶聊天的错觉,这让他的问看起来并不尖锐。
王乾山并无多少情绪变化,神色平静地点点头:「王元鹅知道的太多了,还把继文逼得去卖***为生。所以,我只能这么干。」
「你说他知道得太多,是不是指王文辉的手指骨到了他手里,并且因此对你产生怀疑?」马弘文问。
「是这样。我离婚后,最初两三年是在沙市,和继文、王元鹅都没什么联系。但那几年在沙市生活并不如意,我给自己卜了一卦,卦上说我不宜远游,就和李倩又回了堰城。」
「后来,在电视上看到王元鹅得了什么艾滋病,李倩就劝我去探病,我不是很想去,就试着打了个电话给他,没想到他的电话号码一直在用。就这样,和王元鹅就有联系了。」
「王元鹅在电话里头,把他自己的情况都和我说了。所以,我又认为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他也和我说继文可能会改嫁,所以不让她和家里的钱沾上边。我觉得他大概是个傻子,他这样干,让两个孩子咋办,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他又说他就是故意要这样干,只有这样,才能让继文把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让出来。」
「王元鹅太不了解继文了。他自己是个俗人,一身铜臭味,为了守着一亩三分地,什么呲牙咧嘴的破事都干得出来。所以,认为继文和他也是一样的人,为了钱,会把孩子让回来。这怎么可能呢?」
「我正头痛该怎么说服王元鹅,没过几天,王元鹅又打电话给我,说他在老宅现了老头儿的手指骨。」
「我一听就知道要糟。只能和他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先把‘抗艾斗士这破事处理完,我安排好手头上的事马上就来找你。这事儿多半得报警处理,到时候由我拿着证据报警,比你报警要合适,公安的人一旦问你明明在医院住院,怎么能跑回老宅了,你那狗屁‘抗艾斗士的身份就得曝光。」
「王元鹅有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我不确定。但他……至少暂时没有报警。所以,我得赶紧想个办法尽快让他
闭嘴。这种事,夜长梦多。况且,只要让他‘闭上嘴,继文也不用再去卖什么狗屁***。」
王乾山说的这前半截内容,和马弘文之前的推断并无太大区别,但他接下来说的,和警方一直以来存在的「怀疑」完全大相庭径。
「王元鹅这人,慕强,崇拜老头儿。老头儿上过战场,为了继文的父亲被部队勒令复员,这些事迹都让他以有个老头儿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甚至以自己姓王,身体里流着老头儿的血自豪。这是一种病。」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压根儿就不是老头儿亲生的。」
「他父亲姓罗,叫罗弘材,和老头儿一起上过战场,还替老头儿挡过刀子。继文的父亲死在战场上,老头儿被人救了回来,罗弘材却伤重被俘,做了俘虏。」
「战争结束后,罗弘材作为俘虏被交换回国,很快又被隔离进行问话调查。调查完才知道,罗弘材在被俘期间,透露过我方军队情况,所以被开除军籍处理。」
对交换回国的己方俘虏进行隔离调查问话,再视情况处置,属通用惯例。
「被俘期间,罗弘材遭受过虐待,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松了嘴,更让他被吓破了胆,整个人也有点儿不正常。」
「在国内接受调查期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敌国,只要稍有隐瞒,就会被酷刑加身,所以压根儿没有过任何隐瞒。向敌方透露过哪些情况和消息,调查人员都还没开始问,他一上来就一五一十全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