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哪儿?”
“老地方。”
房叔指了指地下室的方向,“以及,乌鸦女士还说,请您回来之后过去一下。”
“早就等着我了是吧?”
槐诗叹息,放下琴箱和外套之后就走向地下室。
房叔自然姓房。
但实际上,这个名字也是槐诗帮他起的。
毕竟本质上来说,他其实应该说是整个石髓馆的化身,直接称呼他为石髓也未尝不可。但这么叫的话,总让人感觉怪了点。
对于称呼,房叔表示少爷你随意,相当随缘。
“实不相瞒,其实在下也不过是老爷制作出的失败品而已,能够存在到现在,也多亏了老爷的怜悯和维护。”
房叔口中的老爷,就是槐诗的曾祖父,也就是在新海扎根的槐广,当年东夏谱系的四阶升华者。
根据房叔所说,在槐广老年的时候,为了让子孙后代不至于在自己死后败落,耗费了诺大心力和资产,试图将建造一处‘灵棺’。
因此在穷搜各处之后,在青秀山附近找到了一条相当清晰明显的地脉,然后就有了石髓馆。
作为罕有的道具,‘灵棺’的效果不止是能够让升华者的灵魂重新借体重生,而槐广自知前路已绝,也无意侵占自己后代的躯壳再苟延残喘,他所看重的是它能够令人无后患升华的力量。
简而言之,便是赋予人灵魂的能力。
哪怕使用一次之后就会失去效果,这也是难能可贵的奇迹。
只可惜,就算作为四阶升华者,灵棺的存在也太过奢侈和渺茫,槐广只能按图索骥,通过自己机缘巧合得到的残缺图纸进行施工。
最后理所应当地迎来了失败。
他没有得到灵棺,反而阴差阳错地赋予了石髓馆源质。就好像点石成金的手指把自己变成了黄金一样。
经历过这一场失败之后,槐广就也再没有资源修建第二次了,只能死心。
只不过他并没有在恼怒之下抹去石髓馆的源质,反而耗费了功夫,将这一份尚处于孕育之中的意识维持了下来。
期望百年之后,这一份善意能够通过这一份萌芽的意识回馈到自己的子孙后代上。
房叔确实是槐诗的家人。
倘若论资历的话,再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称之槐家的一部分了。
倘若子孙后代挣点气的话,苟到他成型,起码也能赚个中兴气象。只可惜,只过了五十多年,槐家就败落的不像话了。
房叔残缺的意识纵然想要挽回一点什么也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地重担压在槐诗的身上。
直到槐诗的愿望通过满愿结晶,拐了好几道弯之后落在了房叔的身上,将他残缺的源质补足,他才能够勉强自现境展露形态。
哪怕不能走出石髓馆,也终于可以在这里自由行走。
按照乌鸦所得出的结论——如今的石髓馆,已经变成了一件不折不扣的边境遗物了,而且还是相当罕见的那种类型……
一堆有的没的分析,槐诗干脆就懒得听了,反正房叔是自己家里的一份子,追究那么多没意义。
而当了房子这么多年之后,房叔似乎也相当喜欢管家这个身份,不论是清洁打扫、做饭烧菜的家务还是种花养草收拾苗圃等日常维护都十分得心应手。
上方修天线、下地挖光缆,只要是家里的事情,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
一个人就将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槐诗简直一点心都不用操。
如今他已经从曾经那个艰难求生的少年飞地向着一天五顿顿顿不落的肥宅飞堕落,不到一个星期体重就涨了好几斤。
快乐到刚买的裤子都要穿不上了。
现在竟然有人要砍他的伙食预算?
反了天了!
我槐诗今天就算是胖死,死在家里,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少吃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