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的清晨。
依稀能够听见窗外的鸟叫,闻到了窗户间隙中吹来的草木清香。做了一夜噩梦之后的槐诗终于从久违的肥宅快乐梦中醒来。
睁开眼睛。
然后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
那些穿着防弹衣,脸上蒙着面巾,几乎武装到牙齿的军人已经挤满了房间,长枪短炮齐齐地对准了他的脸。
“大哥,别开枪,自己人……”
槐诗愣了半天,吞了口吐沫,慢慢地举起双手。
谁他妈跟你是自己人。jpg
带头大哥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流露出不折不扣的嫌弃,紧接着,槐诗便感觉有人往自己的脖子上捅了一针。
再然后,眼前一黑,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姓名。”
“槐诗……”
“年龄。”
“十七……”
审问室里,被拷在椅子上的槐诗蔫了吧唧地低着头,心里寻思着这鬼地方是不是也要招牛郎这个问题。
啥玩意儿啊!
咋回事儿啊?
这可咋整啊?
槐诗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变成了经典表情包展示屏幕,到最后变成浓到化不开的黑人问号。jpg。
究竟是他妈的什么鬼?
一群人前后换了好几个,问题前后轮了好几次,就问他昨天在哪儿做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人背后有什么黑恶势力。
俨然是把槐诗当成了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
审问者们轮番上阵,从一个人soLo变成团队下本,威逼利诱话家常,好警察坏警察,还有各种让人看不出伤的刑讯技术科普威慑……
到最后槐诗都快要崩溃了。
“好汉们你们给个痛快吧。”
槐诗含泪趴在桌子上:“我招了,什么都招了,但你们起码告诉我我做了什么啊?我是良好市民,真的良好市民,昨天我特么看到凶杀现场还报警了呢!你们不能冤枉我啊……”
单面镜后面。
艾晴面无表情地看着整个过程,直到指挥的中年人不耐烦了,挥手要大刑伺候的时候才开口说话。
“如果真得涉及边境遗物的话,就算是你们用刑他恐怕也什么都不会说话。况且,他说得是真是假你们不会看不出来吧?”
“可手头就这一条线索……”
中年人也是被逼无奈,“那怎么办?”
艾晴摇头,掏出了手机,翻开了通讯录,最后找到了一个号码:“虽然本地登记的升华者不多,但也有不少愿意同官方保持合作。不过由于你们内部流程拖延导致案件生,天文会不会承担雇佣费用,你明白吧?”
“我懂。”
中年人叹息,“这才年中,预算还有一大半呢,我翻倍给你,行吧?”
电话拨通。
艾晴直截了当地开口问:“特事处,十五分钟,ok?”
很快,电话挂断了。
十五分钟之后,有人被警卫接了进来,明显不是第一次来了,熟稔地同艾晴打了个招呼:“艾女士好久不见,怎么不去我那儿坐坐?”
“太脏。”
艾晴面无表情地塞了一本档案过去,指着单面镜后面那个趴在桌子上喊着要微博爆料的少年:“让他开口,做得到吧?”
“小事一桩。”
来者咧嘴一笑,一撩头,推门而入。
可等他看清槐诗的脸之后,便愣住了。
槐诗也傻眼了。
“等等,怎么是你?”
他愕然地看着门口那位曾经教自己要懂规矩的牛郎一哥,悲愤地向着室外喊:“我懂了,你们他妈都是一伙儿的!还说你们这儿不招牛郎!我就是没有卖身而已,你们至于么?”
在尴尬的死寂之中,只有少年的悲愤咆哮:
“——你们这是要逼良为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