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这一路上碰到过好几波人,她很简单就能确定来的都不是一波人,其中有想杀她的人,但更多的是想抓她的。
她不在意会不会被抓,只要他们有这个本事就好。
但可惜他们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曾碰到过她,
就已经被一把刀了结了。
当然,偶尔也会有例外,但在她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他们的死总是毫无悬念的,甚至还不如死在某人的刀下。
那样还会舒服一点。
他们下了船到了马六甲以后,感受着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咸咸的海风气息。
马六甲这个地方作为马六甲海峡流域重要商贸交易中心,这个地方的繁荣程度自然也是不虚的,热闹的摊贩,形色各异的建筑。
有马来人,有印度人,有华人,
形色各异的混血儿。
那不同的肤色人种,这一切都让这里看着格外的新鲜和与众不同。
虞意感兴趣的看着周围,那些叫嚷卖货的人们,各种不同的水果以及新鲜的海鲜,还有那夹杂着当地口语以及各种不同的语言。
她听起来也并不费力,毕竟只要时间够久,你总能学会各种语言的。
显然对于当地人来说,通晓各种语言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在一处热闹的街头,
张海虾推着轮椅往前走慢慢移动着,脑海回荡着那个东街头降头师的话。
“你的病治不好了,而且你快死了,不是死在腿上,而是死在原先该死的事情上…”
以前该死的事情上吗?
他就这样慢慢的转动着轮椅,南部档案馆驻马六甲的官邸离这里并不远,按照平时的他的移动度大概只需要五分零八秒。
至于为什么这么准确,或许是不能移动了以后,
他能做的就是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了。
不早一秒或者晚一秒。
只是他还没有往前走多久,一道走走停停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抬眸望去,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还是一张纯种华人的面孔,这在马六甲并不多见,更别说是这样一张过于出色甚至过了肤色以及人种的美丽。
也是因此,
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该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张海虾想,其实他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长相会有区别的人,他只是想,大概有些可惜了。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也许并不需要。
她停在了他的面前,
她身着一身圆领镂空姜黄色呢子面料的旗袍来到了他面前,她的动作并不快。
走动间像是自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
她实在不像是这里的人。
她像是打量了他一会儿,眉眼间似乎还带着一种感兴趣的意味。
感兴趣?
他这样的人还有哪里让她感兴趣吗?
“你快死了。”
他听到她这样说,张海虾却在想,这句话是他今天第二次听了。
他们都在告诉他。
你快死了。
大概…他真的快死了吧。
想到这里,张海虾的内心竟然意外的平静,他抬头看着她,安静的不说话,像是她说的话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一般。
她的声音不大,她微微俯身靠近他的时候,他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像是一种植物。
很奇怪,一个正常人身上总会有各种不一样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的。
可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