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出口的狠话,未说的道歉,在紧紧十指相扣中,心照不宣地抚平。
他们没事了。
飞驰的的士上,万姿蜷缩在梁景明的怀里,仔细看他。
这人竟然除了手臂,基本没有受伤。
万姿实在觉得不可思议:“丁竞诚跆拳道是拿过冠军的,你是怎么赢的。”
“我猜他近视度数很深,一进去先打掉他的眼镜。我以前给地下拳手当过陪练,该从哪里下手,该下多大的力度,我心里有数。”
“……”
万姿心想又是做学生又是做鸭又在茶餐厅干过又当过拳手陪练,他真是个神奇小子。
她相当无语:“那你还专打他的脸。”
这下轮到梁景明不说话了。
把她搂得更紧,他的声音很低。
尾音沾染了无辜和委屈,宛如一只摇尾巴毛茸茸的小动物:“我不想让你觉得他还好看嘛。”
刹那间,心悠悠荡漾起来,丁竞诚那张被打肿的脸跃入脑海。想到他丹凤眼肿成了一线天,万姿突然爆一阵爆笑。
“……你笑什么?”
梁景明莫名其妙。
“你有没有觉得丁竞诚的脸都变梯形了……”
万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像被蜜蜂叮到的土狗……”
“……”
事实证明,傻笑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
的士司机一脸好奇,频频看向后视镜——这对男女是不是刚吸完笑气,怎么可以在黑暗中不断颤抖,神经质一般纵情到擦眼泪。
梁景明本来止住了,一低头又不行了:“你的鞋……”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万姿简直要疯。她出门太匆忙了,一脚jimmychoo一脚ferragamo,一粉一脚蓝,一个尖头一个圆头,简直像小丑。
就这样她竟然还走得虎虎生风,还给人钟先生撂狠话。
“今天都是什么事啊……”
万姿最后笑得嗓子都哑了,枕着梁景明的胳膊呆。
窗外,城市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香港天文台或于今晚出八号风球警告,台风樱桃将于今晚过境香港东面,于午夜时分在香港一百公里范围内登录,这也是香港今年个热带气旋警告……”
电台播报在车内流淌,而透过车窗看去,水滴淋漓了街影。滤镜朦胧,缀满霓虹灯的不夜城,像在上演赛博朋克风的皮影戏。 万姿一直觉得,雨中的香港是最美的。
“万姿。”
“干嘛。”
她抬起眼眸。
梁景明没回答,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然后吻住她。
“你今天这样……还能做吗。”
唇舌交缠许久,万姿的声线漾着温热。她一边小声问,一边舔舐他的耳垂。
在开衫的遮掩下,梁景明完好的那只手游走着。摩挲过她光洁如玉的小腹,一点点推高胸罩,食指攀上那浑圆蜜桃般的右乳。
轻轻一拨,他垂眼看它颤巍巍地摇——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