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使者被带进了中军大帐。帐内,刘繇和黄祖高坐主位,两旁站着蒯良、许绍等谋士。二人看到使者进来,眼中满是诧异。刘繇微微皱眉,打量着使者,率先开口:“你们袁术军一向龟缩城内,今日派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
黄祖也跟着冷哼一声,双手抱胸道:“莫不是来诈降的?”
使者镇定自若,先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挺直身子说道:“二位将军,我家雷薄、李丰将军派我等前来,是有诚意与二位商议。如今战事胶着,我军无心再战,愿将豫章郡城献与二位将军,只求能安全撤离。”
这话一出,帐内顿时一片哗然。蒯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与许绍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怀疑。黄祖则面露不屑,大声说道:“哼,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们这肯定有诈!”
使者不慌不忙,再次拱手,神色恳切地解释道:“二位将军容禀,如今庐江那边战事已到了万分紧急的关头,我军若继续在此困守豫章郡这座孤城,不但难以抵挡二位将军的进攻,也无法回援庐江,最终只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实在是于事无补。所以我家将军权衡再三,才决定出此下策,将豫章郡城献与二位,也算为我军寻一条退路。”
刘繇和黄祖听闻,不禁心中一动,互相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能兵不血刃拿下豫章郡,这确实是个极具诱惑的提议。然而,蒯良和许绍这两位谋士却一脸凝重,眼中满是质疑。
蒯良上前一步,目光犀利地盯着使者,冷冷问道:“你说的倒是好听,可如何能让我们相信这不是你们的诡计?万一我们暂缓攻城,你们却暗中调兵遣将,或者与孙策军勾结,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许绍也在一旁附和:“不错,此事太过蹊跷,不得不防。”
使者早料到会有此质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二位先生所虑极是,我军也明白空口无凭。所以我家将军提出,只要二位将军答应暂缓攻城,让我军在城北悄然撤退,届时我军必定打开城门,将城池拱手相让。倘若我军有任何违背约定之举,二位将军大可联合孙策军,将我军一网打尽。况且,我军若真想与孙策军勾结,又何必大费周章前来与二位商议献城之事呢?”
一番话说完,帐内众人陷入了沉思。刘繇和黄祖小声交谈了几句,神色有些犹豫。使者见状,又趁热打铁:“二位将军,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个共赢的局面。我军能安全撤离,二位将军能顺利拿下豫章郡,何乐而不为呢?若二位不答应,我军被逼无奈之下,或许只能将城池让与孙策军了,想必这也不是二位将军想看到的结果。”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反复商议,刘繇和黄祖最终还是被说动了。蒯良和许绍虽仍有些担忧,但见主公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强行阻拦。
刘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我们答应你的请求。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敢耍什么花样,休怪我们不客气!”
使者大喜,连忙跪地叩谢:“多谢二位将军信任,我家将军定会遵守约定,绝无二话。”
在与刘繇、黄祖达成献城协议后,雷薄和李丰不敢有丝毫懈怠,马不停蹄地开始筹备撤离事宜。豫章城内人员众多,物资繁杂,想要有条不紊地完成撤离,绝非易事。他们一面安排士兵有条不紊地整理粮草、辎重,一面调度着各营兵马,规划撤离路线,忙得不可开交。
刘繇和黄祖站在城北高处,望着从城中源源不断撤出的袁术军,心中虽有些忐忑,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豫章城,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安。看着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转移,他们深知此时若贸然阻拦,极有可能引一场混战,自己未必能讨到好,倒不如静观其变,等待兵不血刃拿下城池的那一刻。
雷薄和李丰经过一番商讨,决定由雷薄率领大部分兵力先行撤离,在豫章郡城北部扎营待命,等待李丰的后续部队。而李丰则留下一部分精锐兵力,在城南抵挡孙策的进攻,务必让孙策对城内的变故蒙在鼓里。
雷薄深知此次撤离任务艰巨,关乎着全军的生死存亡,故而在撤离过程中,他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亲自断后,确保每一个士兵都能安全出城。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时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的长枪紧握,随时准备应对突情况。
李丰这边的压力也不小,他既要组织好兵力抵挡孙策的进攻,又要随时准备接应后续的撤离部队。他深知,一旦孙策察觉城内的异动,起猛烈攻击,自己这一方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因此,他不断激励着士兵们的士气,同时巧妙地利用地形和防御工事,一次次化解了孙策的进攻。
终于,雷薄率领的大部人马在城外顺利扎稳脚跟,营帐连绵,军旗飘扬。此时,他们按照约定,通知刘繇、黄祖的联军进驻城内换防。由于雷薄的大军在外驻守,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制衡,黄祖和刘繇的联军也不敢轻易耍什么花招。他们深知,若是违背约定,必然会遭到雷薄和李丰的前后夹击,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