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启薄唇,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没事,别担心。”
“真是太对不起了,又一次让你因为我受到伤害!”
施诗的话语里满是自责。
孙辅国刚想开口宽慰,却现施诗已迅行动,她把手帕塞到他手中,随即灵活地脱下一只脚上的鞋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始作俑者赵建国的妻子掷去。
曾经在校运会上,施诗在铅球项目上展现过惊人的准度,此刻这一掷,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
赵建国的妻子还没来得及因第一次失手而懊恼,第二波攻击已至——那鞋子宛如流星划破天际,精准无比地击中了她的面颊,伴随着沉闷的“啪”
声,手中的鸡蛋也被一同砸碎,沾满了她全身,让她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随着鞋子落地的沉重声响,赵建国妻子的脸上清晰可见一个鞋印,泪水与鼻血混杂在一起,额头因冲击而疼痛不已,身上散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整个人显得极其狼狈。
施诗挺直腰板,中气十足地斥责道:“牛永娣,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在庄严的法庭门口闹事,你想不想亲自体验一下监狱的‘温馨’?”
话音未落,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平日里的柔弱形象,于是赶在宋霖、云薇薇等好友靠近之前,顺势倚靠在一棵小树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似乎要把全身的力气都咳出来,以此来掩盖刚才的强硬姿态。
宋霖连忙上前帮忙拍背顺气,云薇薇则焦急地奔向附近的供销社,寻找矿泉水以备不时之需。黄缜则果断命令苏云升处理现场,将闹事者带走送至派出所。
镇长目睹这一切,连连摇头,感慨道:“实在是太过放肆了,居然在这样的场合胡闹。”
领导们的在场,更映衬出赵建国家人平时的飞扬跋扈。
牛永娣在见到苏云升亮出手铐的那一刻,恐惧真正爬上了心头,她试图转身逃离,但一切已经太迟。冰冷的手铐迅扣住了她的手腕,束缚住任何反抗的可能。
她转向黄缜和镇长,声音颤抖着哀求:“我只是……一时冲动,请饶了我这一次吧。赵大军还躺在家里,没有我,他可怎么活下去啊……”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施诗的咳嗽渐渐停歇,她冷静地提醒:“不用担心赵大军,他还有父亲施父,他会照顾好他的。”
话音刚落,一直隐身于人群后的施父被点名提及,他本无意介入这场纷争,但在黄缜的再次召唤下,不得不从人堆中缓缓走出,对着黄副镇长的方向轻轻点头致意,声音略显迟疑:“黄副镇长……”
昔日里那个唯唯诺诺、在人前总是低眉顺眼的他,如今在生活的重压与变故之下,更添了几分战战兢兢,那份不安如影随形,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周遭的风吹草动所惊扰。
黄缜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带着几分锐利:“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