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沈之言还未进来,他就已经急着迈到了门口。
外面的人也推门进来。
沈之言眉眸一弯,“早啊,我今日难得起得比你早。”
视线下移,目光落在了楚桉光着的脚背上,沉默了三秒,忽而低头笑了出来。
他似乎看穿了楚桉这么着急忙慌跑出来是因为什么,笑容有些揶揄。
被看穿,楚桉脸唰的脸一红,呐呐为自己辩解:“言哥,我不该……”
“没错!你不该把灶房烧没的,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沈之言突然往他脑门弹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严肃。
“我要罚你,让你长长记性!”
“那就罚你……”
沈之言摸着下巴,思考片刻后列出想好的惩罚。
“那就罚你今日同我修个新的出来,还有!以后家里饭菜就都由你来包了,洗半个月衣服不准偷懒。”
“更不许扯破,否则翻倍!”
沈之言警惕地迅加了句。
被罚的楚桉却笑得很开心,毫无怨言点头应下。
他眸中晶亮,带着未曾见过的憧憬之色,是对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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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两年,三年,时间永远在走。
寒来暑往,秋去冬来。
院外。
“哎哎哎!你这只蠢狗,别弄洒了老子酒,找死啊你!”
沈之言护住刚放在桌上的酒壶,生怕被爱捣乱的小黄撞翻了去。哦不,现在已经变成大黄了,沈之言抱都嫌重。
楚桉喂的肉都够少了,它还如此胖乎。
当初,楚桉得知是家里的狗翻窗叼来的工具给了沈之言逃跑的机会,毫不意外,它一夜之间失去了楚桉的宠爱。
以前,热衷捣蛋的它闯祸了只被沈之言一人追着撵,而如今,变成了两个人。
楚桉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哥,回来了。”
楚桉走出来,见到桌上的酒,才知沈之言说的出去办事原是打酒去了。
说起来好笑,当初耍了点手段吓唬沈之言,他愣是好久没敢再喝了,后来的某天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沈之言当场震怒,翻脸冷战,耍了好一阵脾气才让楚桉爬床。
之后的结果便是,沈之言又开开心心拾起了酒壶。
这不,今早都不用楚桉叫醒,他一溜烟自个跑去村口了。
沈之言见楚桉出来,突然想起什么,放下酒,“欸……对了!”
变戏法般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包黄纸团包起来的甜食,高扬右手,朝楚桉跑过去,“瞧,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楚桉觉得好笑,他不是小孩子,沈之言这动静倒是把他当爱吃糖的小孩。
但他乐在其中。
今日阳光依旧大好,阳光把跑过来的沈之言照得似乎在光。
楚桉看着朝他跑来的青年,恍惚间,熟悉的场景再现。
他就这样莫名想起了记忆中那离自己很遥远的一幕:大病初愈的他曾安静坐在院外等待沈之言,而沈之言从集市上回来,难得好心赏给了他一包自己吃剩的甜酥。
而今天,同样的场景再现了。
不同的是,他的等待有了回应。
他的爱也有了回应,有人来爱他了。
楚桉前半生很苦,或许是上天见他太可怜了,才匀一点甜出来给他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