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诗这时抢过了银票,狠狠地撕成了碎片,歇斯底里道:“是她!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在害我!她都在庵里了怎么还不消停,为什么?早知道这样,当初连她也一起扔进护城河里,倒就省了心!”
“唔……”
张嬷嬷连忙捂住了她的唇,斥道:“二姨娘,你帮说什么?什么叫也?”
“你捂着我做什么?”
杜诗诗拼命的挣脱了张嬷嬷的手,喘了半天,才吼道:“我就是要说,就是要说,当初要是把她跟那小杂种一起扔了,我就省了今天的麻烦!”
“啪”
张嬷嬷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向了杜诗诗。
“你……你这个老奴才,你敢打我!”
杜诗诗被打得一愣,随后破口大骂起来,要不是肚子大了,非得跟张嬷嬷拼命不可!
张嬷嬷冷眼看着她,恨铁不成钢道:“小姐,老奴叫你一声小姐,是让你记着,你不但是将军府的二姨娘,还是侍郎府的大小姐!当初为了你,侍郎府冒了多大的风险才做成了这事,如今事隔了十几年了,你居然说了出来,你不要命了,侍郎府还要命!你想想你娘,你兄长,还有侍郎,为了你能做成了将军夫人,他们可是将身家性命都压上了,这事一旦被将军知道,哪怕是秦飞燕不受宠爱,侍郎府都逃不过血光之灾!”
杜诗诗听了呆滞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她哭泣道:“张嬷嬷,你说我怎么办?怎么办?将军要是心里对我有了隔阂,我该怎么办啊?”
“真是不长劲的东西,不过是个男人,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么?你忘了你肚里的孩子么?”
张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才道:“只要你生出了儿子,将军还不记着你的好?那些个事他还能放在心上么?再说了,你只要一口咬定与你无关,说你是被人栽赃嫁祸的,将军念在儿子的份上肯定也不会深究的!那夏晚荷怎么说才入了将军府一年多,能比得上你与将军十几年的恩情么?”
听了张嬷嬷的话,杜诗诗眼中放出了光芒,她点了点道:“嗯,我就不信我与将军十几年的恩情比不上那些才没几天的黄毛丫头。”
张嬷嬷听了开怀笑道:“你这就对了,放宽了心,生个儿子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杜诗诗亦笑了起来,不过,一转眼,她就皱着眉恨道:“那莫离殇不知道怎么吃错药似的天天盯着我,没事找我的茬,如此下去我与将军的情份总有一天会被她破坏了。”
“你真是闲吃萝卜操淡心,她一个女子总是要出嫁的,也就这么几十天她就得要嫁到西秦去了,到时那你还怕她怎得?等你生了儿子,当上了平妻,那女人的身体也该坏得差不多了,总有一天,你就能成为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了。”
“还是张嬷嬷说得有理,怪不得人说姜还是老的辣。”
杜诗诗听了心里如抹了蜜般的甜。
“如诗,紫鹫真的这么说的?”
“是的,小姐,紫鹫说听到张嬷嬷与杜诗诗在那里吵,结果她就听到了这些话了。”
“这么说我娘当初怀的是龙凤胎,我还有一个哥哥或弟弟?”
莫离殇听了眼波轻闪,泪迷蒙了她的眼,她原以为重生后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娘亲,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重蹈覆辙,没想到却意外地得知自己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杜诗诗真是该死,这杜府更是该死!
想到这里,她抹了抹眼,戾声道:“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娘,免得她伤心。”
“是,不过小姐,咱们就这么算了么?”
“算了?能这么容易算了么?”
莫离殇冷冷一笑,她道:“既然杜府敢做下这等人神共愤的事,那么我就拿杜府开刀!”
第二日早朝,佟帛云龙颜大怒,将一个奏折狠狠地甩在了杜侍郎的脸上,怒斥道:“杜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杜云战战兢兢地捡起了奏折,看着上面列举他买官卖官,贪赃枉法的所有罪行,那一条条罪状触目惊心,让他汗流浃背,尤其其中一条私自倒卖官盐,更是让他看了如坐针毡,这些罪状,随便拿出哪一条来都够他喝一壶的,更别说前些日子皇上严令查处的私盐案了。
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道:“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这纯属诬陷,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官多年兢兢业业,从来不敢做下任何有损圣颜之事!望皇上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