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空气立刻注入了杜诗诗的气管里,她喉间干干地痛着,她痛苦的咳着,眼泪直流,她又活过来了,当痛楚弥漫了她的全身时,她竟然还是欣喜的,原来她还做不到淡然死去。
是的,她怎么能死去呢?她怎么可便宜了这帮新来的贱人呢?
她匍匐地爬到了莫问的脚边,全无先前的雍荣与华贵,如丧家之犬般卑微地道:“将军,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明明知道她怀的是女胎,我为什么要做啊?那看胎婆分明说是女胎,你不信地话可以问问晴儿还有李嬷嬷。”
莫离殇听了淡淡道:“二姨娘,这晴儿与李嬷嬷都是你的人,说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如果确定你是无辜的不妨还是找个别的人证吧。”
“我……我……”
杜诗诗结巴地说了两个“我”
字,她哪找得出别人,要知道这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她突然歇斯底里地指着莫离殇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在陷害我!”
“够了!”
莫问厉声吼道:“你一会说冷姨娘陷害你,一会说离儿陷害你,难道这府上的人都要害你不成?是不是等说完了这些人,你还要说我也陷害你?”
杜诗诗一下脸如死灰,她嗫嚅道:“这冷姨娘本来就是莫离殇引进府的,她们会勾结一起不足为奇!”
“动机呢?”
莫问失望地看着她道:“难道梅儿会为了一个外人来杀了自己的儿子来陷害你么?你也是妾,你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妾,儿子的重要性么?你以为梅儿会笨得将自己的未来作赌注去帮着一个要嫁出去了离儿么?你真是让我失望。”
说完他对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以后各自做好份内之事,府上一切全听离儿的,如果被我现阳奉阴违,一概逐出府去。”
“梅儿,我送你回梅园。”
莫问抱起了幽幽醒来的冷玉梅,大步而去。
顿时所有的人都作鸟兽散,刚才还喧闹不堪的大厅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杜诗诗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她知道这次所有的荣华彻底与她告别了。
莫离殇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二姨娘,被人冤枉的滋味如何?”
杜诗诗听了眼中充满了疯狂吼道:“是你!是你设计我,是不是?”
“啊呀,杜姨娘,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你怎么还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莫离殇夸张地叫了起来,随即又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本可以让看胎婆告诉你冷玉梅怀的是男胎,让你亲自下手坐实了这个罪名,可是偏偏喜欢看你被人设计时疯的样子,哈哈哈。”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看着莫离殇远去的背影,杜诗诗睁着狰狞的眼,声嘶力竭地吼道。
“小姐,那梅姨娘到底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在去冷香院的路上,如诗好奇地问道。
“你也是学医的,你难道不知道不足两个月的胎儿根本是看不出男女的么?”
“啊!”
如画惊叫一声,然后叹息道:“这么说这个胎儿亦有可能是男胎?”
“现在再说还有什么意义么?”
莫离殇残忍地笑道:“男也好女也好,在这将军府中注定就是夭折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