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欣然说道:“大差不差!”
陆玄楼又道:“朕此番前往伏帝关,并非问剑,即便要问剑,也得魏帝陆啓率先翻脸。”
“怕我惹事?”
闻溪说道:“何时问剑不是问剑,缓上一两日,等上一两百年,我的胜算其实很大。”
陆玄楼一笑轻松,“大剑仙心里有数,是朕瞎操心了。”
闻溪思来想去,犹豫很久,还是忍不住问道:“陆玄楼,我有一事好奇,你与魏帝陆啓当真是父子?”
陆玄楼微微一怔,旋即收敛神情,不动声色的问道:“大剑仙怎会有此疑问?”
“不说你与魏帝陆啓如出一辙的心性,单单是容貌,就有七八分相似,应该是真父子。但不知为何,每每提起魏帝陆啓,你眼中尽是平常,甚至不愿喊他一声父亲,总是直呼其名。还有,你不让我问剑魏帝陆啓,是因为魏帝陆啓强过我,怕我被魏帝陆啓斩了,但反过来,我若强于魏帝陆啓,你便不会阻拦问剑一事,更不担心魏帝陆啓被我斩了。”
闻溪说道:“你与魏帝陆啓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心神相交的陌生人。”
陆玄楼打趣说道:“就不能是朕对大剑仙情根深种?”
闻溪冷笑一声,“且不管我信不信,此话你自己信吗?”
陆玄楼摸了摸鼻尖,“约莫是不信的。”
他只有在青芜面前,称个我字,而在旁人面前,永远是个朕字。
陆玄楼立在明月,眺望伏帝关,却被层云遮挡目光,轻轻叹息,喃喃道:“朕与陆啓,好似是父子,又好似不是父子,那我们到底算不算父子呢?”
闻溪不解其意,“好似?”
“是的!”
陆玄楼若有所思,魏帝陆啓能逆流而上去往古史,那他是否可以顺流而下去往将来呢!
他是天外来客,那一场借尸还魂就在魏帝陆啓眼皮子底下生,他不信魏帝陆啓没有瞧在眼里,即便当时没有,在过去与将来,魏帝陆啓总归能现些蛛丝马迹。
既然瞧见,偏偏故作不知,敢问魏帝陆啓是将他视作儿子,还是当成棋子呢?
是夜。
两道剑光从明月上升起,好似两颗流星,倾斜一线,笔直落向伏帝关,更不遮掩踪迹。
大散关上,三教魁看着两道极南下的剑光,久久无言语。
妖帝山中,帝无眼眸闪烁,晦暗难明,一个魏帝陆啓就让他进退两难,再加一个陆玄楼、一个闻溪,如何了得?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后悔,早知今日,那日就该真身降临南域,将陆玄楼尽早诛杀。
奈何世上没有后悔药,而今闻溪大道圆漏无缺,陆玄楼也已跻身天人境,他就是想杀,也千难万难。
就在这时,九尾天狐白簧匆匆而来,“尊上,敖坤犯境,斩了两位一位巨头,两位山巅境天妖!”
“放肆!”
帝无勃然大怒,“敖坤当真以为本座不敢宰了他?”
自南域问剑以后,敖坤就与他彻底分道扬骠,而今的敖坤,像是一条疯狗,逮着机会,就要狠狠咬他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