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山开车从家里赶往医院,街道上的车辆比平时不知少了几倍。
很多路段甚至一辆车都没有,空荡的街道只有红绿灯还在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在一个路口,唐子山停下车等起红灯。
只有自己一个活物的街道,窒息感瞬间袭满全身。
两层的口罩,加上车内密闭的空间,让他感到无比的烦闷。
唐子山此刻很想摘下口罩,打开车窗点上一支烟。
缓解自己因为一时的头脑热,而带来的恐惧。
因为看到儿子期望的眼神,不想让他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失望,所以才这样决然的亲自来送。
出门时的自豪感,在无人的街区被击得粉碎。
和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不同,唐子山只是看到旁边的1o公斤附子就觉得头皮麻。
病毒来袭不过几天时间,感染者就需要用到生附子来回阳救逆。
这种破坏性让唐子山踩油门的脚都在打颤。
这1o公斤的量,是平时医馆三到五个月的用量了。
而现在王忱想都没想,就全要了。
想到这些唐子山就变的口干舌燥起来。
等到红灯变绿,转过当前街道,再次看到车流和行人时。
唐子山才感觉好受一些,但同时又不断的竭力避免与其他车辆和行人距离过近。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一路上饱受煎熬。
车辆到达医院不远处后,唐子山停下车,看着医院门口那些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
唐子山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
咬着牙将车子开到门口,打开车窗将装有附子的口袋丢在地上。
这时他看到一个医护人员正在向他靠近。
便大喊道:“这是王忱,王教授要的附子。”
喊完就关上车窗,也没管来人听清楚没有,便驾车飞快逃离。
只是他的举动让这位过来的医护人员有些受伤。
我是在为别人拼命的人,你看见我像见到瘟疫一样。
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好在他听到了唐子山的喊话,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便对着口袋一阵狂喷消毒水,好像是要把唐子山对他的失礼,都泄在这包药上一样。
等药材到位,王忱他们就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十公斤的生附子,刚到就又用去了一半。
看着所有患者喝下药之后,留下看守的人,其他人便找地方休息起来。
这一晚,王忱所带到这里来的人,基本都没有合过眼。
好在众人之前因为没有重症,又是轮换着工作,休息都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