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除了他自己的努力,也离不开陆琛和钟显扬的帮衬,可以说他整个人的人生几乎是顺风顺水的,在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坏人。
然而下山一趟,就遇到了好多事。
最好的朋友钟显扬表从头到尾都是在为馥郁山庄卖命,最敬重的师兄陆琛为了风尘女子情愿放弃大好的前程,不惜自废武功也要脱离宗门。
那些曾在月光下侃侃而谈的梦想,在一瞬间化为泡影。
直到现在,他还在迷茫。
一方面他心里存着埋怨,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看着他们受罪,激烈的思想斗争下,他最终选择了妥协,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也不知道陆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我就说这小子他没事,你还非要回来看他。”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上方的树梢上传来,谢锦书惊得睁大了双眼,连忙从瓦片上站了起来。
“兄弟一场,怎么可能不惦记?你不是也跟来了。”
月光下,两抹修长的身影乘风而来,一左一右落在了谢锦书身旁。
“师……”
“嘘,别惊动了其他人。”
陆琛对他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师兄?你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钟显扬抱着剑鞘,小手指轻轻挠了挠鬓角,叹气道:“本来是要走的,但是中途遇上了一点小麻烦,这家伙担心他亲爱的师弟出什么事,但是又不想让那些讨厌的人知道,所以就只好趁夜潜进来了。”
“喂,不是你说心里不安,怕这小子出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来看看的吗?”
“我可没说。”
钟显扬两手一抱,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关心就关心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钟显扬无语,索性绕开这个话题,说起了路上险些和一群怪人打起来的事。
那会儿他在客栈的房间休息养伤,玉衡就下楼取饭菜,结果没一会儿就传来了玉衡的争执声。
钟显扬心系玉衡安危,听着动静不对就连忙起身推门下楼,然后便看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人抓住了玉衡的手腕,在楼下拉拉扯扯。
钟显扬当然不能忍受,快步冲上去,迎面就给了那斗篷男一拳,顿时那斗篷男就流了鼻血。
被打的男人嘴角一抽,下意识抬手蹭了下湿润的嘴唇,见着血,怒火中烧,当即就指着钟显扬的鼻子骂骂咧咧。
“妈的,敢他妈打老子!”
钟显扬即便有伤在身,对付一般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玉衡觉得这时候闹出事来会影响到很多人,便急忙拽住了他的手,摇头示意。
与此同时,斗篷男的伙伴也赶来制止了斗殴,他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钟显扬和玉衡,便匆忙离开。
这便是钟显扬觉得奇怪的地方。
像他们这种人挨了打当场就要报复回去的,怎么可能按下不提?
不过当时钟显扬也没太在意,他并不是爱给自己惹麻烦的人,何况玉衡伤势也才刚好没多久,能避免的冲突尽量避免。
还有陆琛,他说他也遇到了奇怪的事。
那晚徐镜荷带他离开水云剑宗后,原本是找个客栈投宿,却看见了十来个持刀的黑衣人大半夜不睡觉,而是匆匆去了赌场。
一个两个的也就罢了,偏偏人数很多,倒更像是在暗中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时陆琛已经自顾不暇了,还是徐镜荷偷偷跟踪才现的。
“你们说,这些人该不会是同一批人吧?”
“啊?不会吧?”
谢锦书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