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暴跳如雷,捏她脸颊的手力道倏忽收紧,像要吃人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脑子如果没用干脆直接撬开把脑浆煮熟了去喂狗,给我睁开眼好好看清楚现在在照顾你的人,到底是那个奸夫还是我?”
但她依旧昏睡着,嘴里还在喃喃些什么,声音太弱了,即使趴在她嘴边听也听不清。
“啧。”
禅院直哉松开了手,转而帮她掖了掖被子,“等你病好了再跟你算账。”
已经很晚了。
他的生物钟就是九点左右睡觉,看看手机,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回卧室睡觉的话,他的被子都在这里呢。
禅院直哉打着哈欠,干脆趴在床边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
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没有昨天烧的那么厉害了。
他打了个哈欠,刚清醒那么一点,就与床上躺着的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睁着眼睛与他对视着,许是还在发烧的缘故,她的眼睛看起来迷雾蒙蒙,还红彤彤的,有点像昨晚吃的一道红眼兔子造型的点心。
他故作镇定,佯装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爽地先发制人:“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按照以往的相处看来。
一旦他说出这种话,她这种胆小如鼠的废物女人就会立马怯生生地垂下视线,然后道歉。
但这次并没有。
她不仅依旧盯着他看,还朝他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
禅院直哉心脏漏了一拍,呼吸都稍稍放轻了。可等回忆过来她脸上这个笑,跟之前五条悟分享在推特上的那张照片里她的笑像极了后。他又恶狠狠地瞪她,“丑死了,不准笑。”
但她依旧盯着他傻笑。
“……”
他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语气也故意压低,“你想让我重复第二遍吗?”
她:傻笑。
“……”
难道发烧太久傻掉了?
禅院直哉伸手,又摸摸她额头。她乖乖的,任由他摸,之后还抓住他的手,抱在怀里。但很快,她就重重咳起来,就像打开了闸门,一旦开始咳就怎么都止不住。她捂着嘴,咳得腰背都弓起来了。
不再傻笑了,也没再抱着他的手了。
“……麻烦死了。”
禅院直哉不耐烦地抛下这么句,整理一下睡乱的衣服,离开房间,等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碗药和一碟粥。
因为她现在醒着,他故意没再像昨晚那样动作轻柔有耐心地喂她喝粥吃药,嘴里也一直鄙夷地念叨一些贬低她的话,例如她的脑子简直就是面团做的,脸蛋身材样样没有,一丁点勾引男人的资本都没有,她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女人的价值,但她全程就跟没听见似的,每喝一口粥,就朝他弯弯眼睛。
“……”
禅院直哉忽然觉得很没趣,“啧”
了一声不再说了。
她反倒开口了,再次见面以来,她第一次跟他说话,嗓子哑哑的,就跟公鸭似的难听死了,“这个粥,是您亲手做的吗?”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
“哈?”
禅院直哉露出无语又鄙夷的表情,“你在做什么异想天开的梦。这个粥原本打算拿去喂狗的,要不是看你快死了,我担心以后没办法继续折磨你,才不可能这么大发慈悲的端来给你喝。”
“哦……”
她有些失落,不再傻兮兮的笑了,而且连粥都不大喝得下去了。
“……”
看着还剩下四分之三的粥,他语气不耐烦,“你到底喝不喝了。”
她慢吞吞的嘴巴跟黏上了似的张不开,喂都喂不进去。
“是,是我做的行了吧。”
禅院直哉咬牙瞪着她,眼睁睁看着她在听完话后立马重新露出来的傻兮兮的笑,他语气里带着极端的烦躁,“真是看到你就一肚子火,等你病好了一定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狗,还要让你亲眼看着。”
她跟没听见似的,一直冲他笑。等药喝完,可能是药物作用,她比之前看起来更没什么精神。
现在还很早。
早上八点多一点。
他站起来想走,去京都校上课。但袖口却被轻轻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