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闭着眼睛过了多久,我听见寂静的空气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很不爽的“嘁”
。
下一刻。
一个什么东西,就被抛进了我的怀里。
是……
伤药膏。
我虽然不认得字,但跟佐藤少爷一起逃亡的那段日子,他受伤了舍不得花钱去医院,就买这个药膏上药。
因为后背没办法涂到,我还帮过忙。
所以,我对这个包装盒很熟悉。
我抬头,看向沙发的方向。悟少爷似乎将毛毯盖过了头顶,黑暗里,我只能看清他那么一两撮没被毛毯盖住的、高高翘起来的白发。
所以。
我还躲在橱柜里的时候,悟少爷就发现我了吧?
他说“会不会有人藏在这里呢”
和拉开上面的橱柜门,都是故意想要吓唬我。但拉开橱柜下面的门,是想提醒我将裙摆扯回去吗?以及那盒不小心掉进来的甜品……
我垂下视线。
将外伤膏的包装盒打开。
我双手的细小伤口,是当时抓少年的那把冰刃时被割破的,伤很轻,现在已经好了。但逃跑途中我跌倒了很多次,膝盖小腿、胳膊和腹部,都有擦伤,比较难好。
我轻手轻脚去浴室上的药。
等再出来,沙发上已经没有人了。
黄色的毛毯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沙发上,悟少爷带来的那些甜品也都留在了茶几上。
……
接下来一段日子。
悟少爷都没再出现,我从一开始的拘谨害怕,逐渐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早上。
我在帮津美纪扎头发。
津美纪一边吃早餐,一边照着小镜子,眼睛里满是新奇:“奈穗子姐姐的手好巧,这个发型好好看。”
我给她扎的是两个麻花辫。
是之前在小镇上时,夏油杰教我的。——其实这根本说不上巧,只是两个麻花辫而已,如果是夏油杰的话,他会的发型可多了,菜菜子美美子的发型,可以连续半个月都不重样。
之所以帮津美纪编发,是因为我发现她每天去学校的发型都一样。
一个低马尾。
还经常因为年龄的缘故,低马尾扎得松松散散,时不时就会发现有那么一两缕头发没被扎上去。
等她吃好早餐,我也总算编好了头发。
津美纪照着镜子看了好久,直到伏黑惠不耐烦催促:“快要迟到了。”
“知道啦。”
她跑去厨房洗手,背上书包,跟在玄关门口等了有一会的伏黑惠一起出门了。
“我出门啦!”
“我出门了。”
我笑意盈盈看着他们,内心被甜蜜温馨填充得满满的:“嗯嗯!”
他们离开之后,我就开始做家务。
将阳台晾晒的衣服收下来,叠整齐,又把新洗好的衣服晾晒上去。然后回客厅拖地。期待时间门能在做家务中流逝,然后津美纪和伏黑惠会突然推开门,喊一句:“我回来啦!”
我在厨房洗碗。
但忽然感觉眼前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
暗处,一个穿着黑白僧服的白发少年从里走出,他抬手幻化出一把冰刃,走进厨房。看着瘫软在地的黑发少女,他在她身前蹲下,捏住她陷入昏迷的脸打量了下,确认就是她后,便想将冰刃刺入她心口。
可眼看冰刃就要刺进去,他的左手却忽然失控,紧紧抓住了拿冰刃的右手。
他咬牙,一张清秀的面庞上满是阴狠杀意:“我在帮你报仇,不是吗?”
但左手却将他的右手越抓越紧,直至最后右手都汨汨渗血,冰刃倏忽脱手,反射回来,将他的右肩钉在了墙上。
“混账东西。”
他愤愤地将冰刃从肩上拔出来,最后看了陷入昏迷的少女一眼,跳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