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如此针对一弱女子,当真是好大的储君威仪!”
周沐寒轻轻勾起了清淡笑容。
太子爷冷笑道:“宸阳侯如此袒护沈氏女,也当真是好大的私心!若说你们之间没有私情,孤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呵……”
周沐寒又笑了。
沈凌欣情知他这是动了怒,只是私心里却不想他因着她的事,而几次三番与太子起冲突。
是以,沈凌欣冲着周沐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无需与太子相抗衡,自己自有应对的办法。
只周沐寒面上的清淡笑容越明显,声音清冷道:“私情?太子殿下,送往西北的军饷,西北军只得十之一二,殿下得十之六七,也是太子殿下与人有私情不成?”
“放肆!宸阳侯,你胆敢诬陷孤,该当何罪?”
太子勃然变色。
周沐寒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口中淡淡道:“殿下若是执意,微臣也不介意,与殿下好好聊一聊,袁阳泽的那份私情究竟分属谁家。”
袁阳泽!
周沐寒怎么会知道?
他都知道了什么?
太子听到这个名字,几乎要忍不住脸色骤变,看向周沐寒的目光当中,带上了森森寒意。
只周沐寒依旧看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太子不知为何忽然就心里一怵。
周沐寒从不会无的放矢,也从不做无用功,他若是在此时与周沐寒撕破脸皮,恐怕不但讨不得半分好,甚至还可能被周沐寒给算计了!
思虑一番,太子强压住怒气,以及心底的一丝慌乱,冷哼一声道:“这件事孤自会禀明父皇,请父皇治你的罪。现在审的是沈氏女状告秦国公府一案,宸阳侯还是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好。”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赵大人还不开始审案,是在等本侯请你用膳吗?”
京兆府尹:你们审不好吗,还要我来做什么?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啪”
的拍了惊堂木,京兆府尹却一时之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那鞭挞之刑到底是执行还是不执行?
“大人,民女因被秦国公派去的人加害而突患重病,大人可以让大夫诊脉确定真假。”
沈凌欣的一句话,算是救了京兆府尹,他当即就欲命人找大夫前来。
而太子一挥手,直接让人召来了宫中的几名太医。
几名太医经过诊脉,又商讨了一番,终究是确认沈凌欣的确因着惊吓等因素,突然患了极重的病,若是不好生将养,或者再受些许刺激,极有可能会性命不保,更不要提三十鞭挞了,怕是三五下就能当场要了沈凌欣的命!
如此一来,沈凌欣因重病可免鞭挞之刑,而太医也有言是突然患病,并非是沉疴旧疾,所以太子也无法治她骗亲之罪。
太子阴沉着一双眼睛看向沈凌欣:“沈氏女,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日这一纸诉状出来,即便是告赢了,你的闺誉也将毁于一旦,日后还如何嫁人?说不得还会牵连文顺侯府上下。”
“多谢太子殿下为民女担忧,民女只为一个公道,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相信但凡是有眼睛有良知的人,皆不会因此而诋毁民女,更不会无辜牵连文顺侯府。民女更相信,太子殿下做为东宫储君,更会是非分明,庇佑无辜受害的民女!”
高帽子一戴,太子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