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居高临下,将洞内一人一蛇的动作看得十分清楚。
只见陈最干脆利落地抬手挥剑,冰冷锋利的剑身砍在巴掌大的鳞片上,出金石碰撞之声,竟然溅起点点火花。
巨蟒的肉身却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转而一扬蛇头,蛇身随之一盘,企图将陈最包裹束缚。
陈最凌空一跃,轻巧躲过,手腕轻轻转动,手中的银剑悬空一转,闪过阵阵寒光。
巨蟒体型虽大,动作虽快,灵活力却不足。
现陈最逃脱了自己的包围,琥珀色的双眸一转,朝着躲藏在其蛇头后的陈最便张开血盆大口。
陈最蛰伏着等待时机,待蛇头靠近,双手握紧剑柄,狠狠向着蛇眼插了过去。
墨绿巨蟒蛇头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能从它脸上看出人的狡黠表情。
果然,它一吐信子,蛇头向下一顿,与此同时,蛇尾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卷到了陈最身后。
等陈最想要收力躲避蛇尾时,已经来不及了。
陈最拼命挣扎,无奈蛇尾牢牢卷住陈最的胸口腰肢,只叫他腿不能踢、身不能拔,只能扭动身体,极力挥舞手中的剑。
可惜,刀锋对于眼前的巨蟒而言只能算作挠痒,电光火石,却无法构成一点实质性的伤害。
巨大的蛇头昂在陈最面前,饶有兴致地“嘶嘶”
吐着信子打量,是一种大获全胜的自在和得意。
我看得面红心跳,目光紧锁,眉头紧簇,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陈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薄从怀倒是淡定许多,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丝毫没有要插手帮忙的意思。
难道他真准备让陈最独自报仇吗?
可是……陈最现在还在病中啊!
很快,因为蛇身缠绕的力度逐渐加大,本就身体虚弱的陈最很快便脱了力,砍向蛇身的动作渐渐迟缓。
巨蟒倒是很有耐心地一动不动,只是吐着腥臭的信子,几乎要舔到陈最脸上。
这就是蟒蛇捕猎的习惯,将猎物缠住,慢慢用力绞死,最后吞咽入肚。
我十分焦急地扯着薄从怀的胳膊,他绝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可是我还是担心陈最那小身板受不住近乎腰斩的痛苦。
突然,洞中传来一道男声,听得出来心情十分愉悦,“陈最,你认输吗?”
原来是应昼,他的声音不知是从蛇头的哪个部位出的,回荡在空旷的洞中,十分空灵。
陈最嘴角渗出血迹,脸上毫无血色,却不屑地轻笑一声,“认输?你想得美!”
“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蛇头围着陈最的身体缓慢地转动,
“弟弟我本来想给你留条活路的,只要你认输,我还认你这个哥哥。”
突然收紧的束缚让陈最的胸膛不自觉地向上一挺,虚弱地“呃”
了一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休想”
。
“你们父子可真像,当时我站在陈宁面前,看他被毒药侵蚀心肺,真是和此情此景好像。”
“解药明明就在我手里,说句求饶话我自然就会给了呀,毕竟他对我有教养之恩嘛,是吧哥哥~”
陈最此时几乎昏厥,却因为应昼的话,极度愤怒之下,竟然喷出一口鲜血。
破釜沉舟般,他将快要拿不动的屠龙剑猛地举起,照着面前惬意摇晃的尾尖便是用力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