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沉吟道:“难道是易逐云所为?”
四人心中各有所想。
郭靖抓住一名士兵胳膊,急声问道:“怎会突然失火?”
此处乃水寨,若是及早察觉,灭火本是易事,他着实不解为何会失控至此。
那士兵道:“仓库起了火,火油火药一并被引燃,我们也是束手无策。”
另一士兵停下脚步,愤愤言道:“应是鞑子所为,那鞑子杀害了不少兄弟,言语古怪,我等听不懂,只听他高喊‘大韩万岁思密达’。”
郭靖闻言,不禁愣住。
丘处机皱眉道:“应是‘大汗万岁’吧?想来是鞑子高手所为!只是这‘思密达’又是何意……”
他虽通晓蒙语,此刻亦是不明所以,遂向郭靖问道:“靖儿,你精通蒙语,可知这是何意?”
郭靖摇了摇头,又唤来几名士兵,细问那人之装扮相貌,仍是一无所获。
四人在水寨周遭搜寻良久,未见丝毫线索,便一同返回襄阳城。
尚未入城,便见丐帮弟子匆匆来报,言道城外另有两处水寨亦是火光熊熊,死伤惨重。
四人登上城墙远远望去,果见两处水寨皆已被点燃,无不震惊。
丘处机怒声道:“看来鞑子果然要南下了!”
郝大通叹道:“易少侠曾言,昨夜金轮法王等人与大宋水师一同截杀他们。莫非是那群秃驴所为?”
众人皆觉此言有理,多半是那狗官与秃驴勾结,最终却被秃驴利用。
丘处机慨然言道:“现今朝廷腐败,官员无能,我等须尽快重新选出盟主,私怨暂时搁置一旁,同心协力抵御鞑子!”
众人闻言,无不赞同。
郭靖又派几名丐帮弟子前去探查,顺道查看大宋水师损失情况。
而另一边,易逐云、杨过甲胄未卸,与小龙女一起,大模大样地步入汉水北岸的樊城。
易逐云边走边想,寻思再干一件什么样的大事,最好以自己的名义去干,如此一来,程英与郭芙若是尚未离去,定会现身寻他,也免得他四处寻找。
杨过与小龙女跟在他身后,杨过心急如焚,欲知自己父亲之事,遂问道:“师兄,我父亲之事,难道祖师婆婆也有托梦?”
易逐云心中盘算着,暗想:“你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若如实相告,怕你也不信……”
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我都已知晓,咱们先去用饭,边吃边聊。”
他思来想去,觉得直言不讳恐有不妥,总不能说你爹是个强奸犯,或是你爹是个认贼作父的小人。
他边走边打量街道两旁店家,忽见一家名为“鸳鸯楼”
的酒楼,气派非凡,当即停下脚步。
他转头望去,却见杨过与小龙女并未如胶似漆,反而有些距离,心中不禁生疑,暗想:“这二人,莫非是见了那对惨死之人,心中有所顾忌或是生了嫌隙?”
又想:“搞甚么纯爱,可知你俩害苦了多少纯爱之人,让他们谈恋爱总是当冤大头!”
他指了指鸳鸯楼,笑道:“便在此处吧。”
杨过与小龙女本就无甚物欲,都点了点头。
三人步入酒楼,要了一间最为昂贵的雅间。那雅间果然雅致,几盏红烛摇曳,香炉中香烟袅袅,角落里竟设有一张小榻,榻上挂着帷幔。
易逐云大为惊讶,心中暗笑:“大宋果真是先进!似乎来错了地方?”
他卸下甲胄,坐到桌边,斟茶漱口,并吩咐店小二将拿手好菜尽数呈上。
杨过也卸去甲胄,与小龙女一同坐到对面。杨过开口道:“师兄,我父亲……”
易逐云打断道:“你认为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是大侠英雄?是寻常百姓?还是卑鄙小人?或者说,你心中期望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着,为二人斟茶。
杨过心头咯噔一下,抬眼细细打量易逐云神色,却是瞧不出甚么名堂,遂摇了摇头,“我生来便没见过父亲,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