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油灯三盏,莫愁和瑾儿坐于榻上,燕儿正为洪凌波拔除箭头,双手血污。
易逐云走上前去,洪凌波笑道:
“师弟别担心,不会留疤的。”
易逐云叹道:“一切麻烦都因我而起,累苦了你们。”
李莫愁道:“是他们非要来找麻烦,若不是带着瑾儿,我岂会放过那些牛鼻子和那贼秃驴。”
易逐云也觉束手束脚,说道:“如今不宜轻举妄动,你可趁此时机,悉心传授燕儿武艺。其余人各司其职,练功的练功,搞钱的搞钱。”
易逐云取来布帛,端来清水,为洪凌波清洗箭伤,敷上金疮药,细心包扎。
拾起洪凌波血污的外衣,沉甸甸的,翻动之下,竟是玄铁轮。
洪凌波一把夺过,笑道:“师弟别扔,洗干净缝补好了,还能穿得。”
那铁轮落地,滚了几滚。
易逐云蹲下身去,见地上有折叠纸张,拾起一看,竟是自己所书离婚协议,且已有程英娟秀签名,心中暗叹:“五个媳妇儿,经莫愁一番操作,仅剩一个了。”
将纸重新折叠,收入怀中,又将铁轮置于桌上,瞥了一眼洪凌波,洪凌波但笑不语;再瞥了一眼莫愁,说道:“莫愁,你怎么强迫她们的?如今她们都不要我了。”
此言一出,舱室内顿时寂静无声。
洪凌波道:“师父没有强迫,都是我们自愿的,也没有不要你……师弟,师父都是为你好。”
耶律燕点头附和。
易逐云最厌“为你好”
之说,见李莫愁含笑不语,不知她如何施为,只觉胸闷,微微叹息,起身欲出舱室。
李莫愁忽地拉住他:“你又想跑?”
易逐云揉了揉眉心:“我只想透透气。”
李莫愁道:“我还不知你?定欲跳水遁走,你水性好,我们难以追上。”
易逐云道:“我无此意,只想透气。”
拨开李莫愁之手,转身而出。
立于船头,深吸几口气,心情稍定。
扭头见李莫愁竟又在身侧,心中暗叹:“我造了什么孽?莫愁儿这么粘人!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李莫愁道:“你破了她身子,她只能嫁你,我没有强迫她离你而去。”
易逐云瞥她一眼,心道:“我才不信你。”
心生一计,拔出匕,割下一把头,扔入江中。
莫愁大惊,拽住他手:“你这是作甚?”
易逐云颓然说道:“长不便。”
莫愁以为他受打击,紧抓他手臂,急切道:“你别自残,我说便是!
“她体内被一股阴毒真气侵蚀,便是她师父黄老邪也无能为力,我更无法救治。
“那日救她,仅以真气暂时压制,否则那秃驴难以逃脱……她自知时日无多,便……我怕你伤心难过,才与凌波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