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酒意浓醉,眯着眼,红着脸对顾远良说:“怎,怎的还要,要兄台请我们喝,喝酒,是不是觉得我们请,请不起?”
顾远良连忙解释:“非也非也,顾某初到此地,诸多事不明所以,多交个朋友,也多条路嘛,各位兄台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能与几位同饮,是顾某的荣幸”
然后另外一个人就拉他坐下:“两位兄台莫要客气了,顾兄也是一番好意,既是同饮,何不端起酒杯,喝个畅快?”
先前那个人点点头:“说的是,是我唐突了,在下孙世阳,这两位都是我的同乡,刘兵,高盛”
叫刘兵,高盛的两个人对着顾远良拱手,就算是谢过礼了,这时小二也端来了顾远良要的两碟花生米,四个人就这样开始喝了起来,孙世阳问顾远良:“不知顾兄来此是为了喝安县令千金的喜酒,还是为了这火把节而来?”
顾远良放下酒杯:“自是为安县令而来,三位兄台想必也是吧?听说这位县令要调任了,也不知何故?”
孙世阳摆摆手:“哎,人家那是高升了,听说是都督大人亲自提拔去思州做知府呢”
顾远良有些疑惑:“可顾某听说最近临近几个县都出了命案,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到现在也还没破案,这安大人怎么不降还反升呢”
孙世阳笑了笑,叫刘兵的醉醺醺的说:“这你就不懂了,无论是做官还是做生意,这人脉与后台很重要啊”
顾远良会意,浅浅一笑:“甚是,甚是”
这时候小鱼开门,出来下了楼,找小二:“小二,能给我们来壶热水吗?”
小二回到:“请客官稍等,待会小的给您送去”
“好的,麻烦快一点,我们小姐等着用”
“嘿嘿嘿,这就去安排”
说完小鱼就回去了,顾远良看着小鱼上去,突然想起她是谁,忍不住轻声嘀咕:“这不是那郡主身边的丫头吗?”
见他此样,孙世阳看着他问:“怎么,顾兄认识?”
顾远良回过来:“啊呵呵,不认识不认识,看着有点眼熟,认错人了”
“哈哈哈,有时候也说不准,这一趟我们成都府过来的人也有不少,兴许还真有顾兄认识的人呢,待会小二回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倒不用,不是什么要紧之人,来来来,我们继续喝”
“好,来干”
又喝了一坛子酒后,高盛已经趴在桌子上了,刘兵摆摆手说:“实在喝不下了,不能再陪两位兄台了”
孙世阳一脸不屑的说道:“瞧你俩那点出息,这样吧,你们先去休息,我与顾兄再喝几杯”
顾远良劝说:“要喝不了就先休息吧,明天再喝,现在都熟悉了,往后有的是机会”
孙世阳却打住他的话:“唉,话不是这么说,机会是有的,可这兴致可不是常有啊,今晚兄弟我这兴致到这了,顾兄你不多陪我喝几杯说不过去吧”
“这……”
顾远良有些为难,好在小二过来跟着刘兵把高盛一起扶回了房间,而孙世阳和顾远良则继续喝着,现在已经是亥时了,回来的小二实在又困又累,就先去旁边小间隔休息了,掌柜的在柜台打着瞌睡。就在顾孙二人喝完最后一坛酒准备各自回去休息时,已经关闭的大门突然被一阵风给吹开,风大的甚至把大厅里的蜡烛和油灯都吹灭了好几盏,光线变得昏暗,不过透过外面的灯光却能清楚看到,一名女子慢慢走了进来,呼啸的风把她的头和衣裙都吹得四处飞扬,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模样,待她走进大厅之时,大门也随之一声响,自己关了,风也停了,顾远良和孙世阳都站了起来,看着女子一步步朝他们两走近,掌柜的被吵醒了,不过微弱的灯光下,他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女人朝酒桌走去,他想上前劝阻,此时已经打烊,房间也已经客满,招待不了客人了,可是他的脚却移不动,无论他怎么使劲,就是抬不起脚。无奈他只能靠喊出来,可是他也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嘴巴张开不出声音,顾远良却能开口说话,他盯着女人看了好一会,说道:“姑娘,店里已经打烊了,早些时候掌柜的说已经客满了,要是姑娘急需住店的话,在下可让出自己的房间给姑娘,就在二楼丙……”
话还没说完,只见女子一伸手,顾远良一声闷哼,女子的两根手指径直插进顾远良的胸膛,孙世阳跟掌柜的一样,想动动不了,想说话不出声音,汗水如同白日干了重活一样从他的额头脸颊滚滚滑落,这是冷汗。女子没有回答顾远良的话,轻轻抽回手,然后淡然的回过头,长长的头一甩,从孙世阳眼前划过,顾远良倒在了地上,掌柜和孙世阳眼睁睁看着女子慢慢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可是跟她进来时不同,这次大门没有开,可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了大门后,仿佛是从门缝间流了出去,掌柜和孙世阳一样,短短的一刻钟,他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透,孙世阳醉醺醺的状态此刻却无比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