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走了夜晚的寒意,十月的荆州城已经渐渐入寒,有条件的人已经披上了毛裘,小鱼早上从街市的制衣铺取回专门为郡主定做的裘皮大衣,这是管家安排的,作为实际主人的朱歆瑶并不知晓,但也并未多言,小鱼一边给朱歆瑶试穿一边说着:“郡主身材那么好,就算不用量身定做,也能轻松驾驭呢”
朱歆瑶慵懒的随她摆弄,说着:“就你嘴贫,这天不是很冷,其实,还用不着做这些的,不过早些预备也是好的,你给周管家说说,给大家也备点厚衣裳!”
“郡主宅心仁厚,小鱼替大伙谢过郡主”
“好啦,小楠姐姐起来没有?”
“回郡主,楠姐姐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郡主请放心,楠姐姐说您以前早上喜欢吃东市桂芳斋的糕点,她去给您买去了,杨大哥跟着一起去的,不会有事的”
“噢,是这样,是很多年没吃过了”
“对了,郡主,早上小鱼上街,听到大伙说了一件事,您猜猜是什么事?”
“你这丫头,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能猜出什么事?”
“嘿嘿,听说昨晚南街街头有两个小叫花子,那时候摆夜市的人大部分都收摊回家了,只剩两个小叫花子还互相抱在以前,缩在一个角落冷的抖,这时候有位公子上前,旁边的摊主都收好东西要走了,那位公子叫他煮了两碗混沌给孩子吃,然后把两个小叫花给带走了”
朱歆瑶听完皱了一下眉头:“这不是好事吗?这样下来,少一个苦孩子,多一份温暖”
小鱼神秘兮兮的说:“郡主,您不问问那位公子是谁吗?”
“这荆州城那么大,我又一个人都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摊主认出了他的随从护卫哟”
“别卖关子了,说吧”
“是咱们湘王府的腰牌”
“什么?”
朱歆瑶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问:“那位公子,是周公子吗?”
“嗯,正是周公子”
“我昨晚就是随口说说,他也没必要当真吧”
“不止呢,我又继续打听,据说前天,还有前两天,总共有三四次,周公子都上街去了,遇到的乞丐他都会买吃的给他们,还买一些比较便宜的衣服给他们,自从昨晚带走两个小乞丐以后,大家都在打听周公子是王府什么人呢”
“对哦,那两个小乞丐他带哪去了?你看看周公子起了没有?算了,还是我去自己去吧”
说完朱歆瑶就站起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小楠回来了,跟着他的是一位杨姓暗卫,另一个已经去休息了,他们只在夜晚守护,白天有府兵,足够了。小楠提着盒子,看到朱歆瑶要出门,遂问:“瑶瑶,你这是要去哪?”
朱歆瑶挽着小楠的胳膊:“走,看看小墨墨去”
“你这大清早的去看他作甚?小墨墨一向晚起的”
朱歆瑶也没解释,拉着就走,小鱼接过小楠手里的食盒,跟在后面,走到周墨房间外头,在外面的府兵行礼:“郡主!”
“周公子起了没有?”
“属下不知,但早上并未出门”
朱歆瑶对着房门敲了几下,没有回应,朱歆瑶喊道:“小墨墨?周公子?周大公子?”
依然没有回应,朱歆瑶又敲了几下,正要再喊的时候,门开了,周墨打着哈欠,看着朱歆瑶:“早啊,这么早找我何事?”
“进去说”
朱歆瑶径直走进去了,完全不顾周墨还迷迷糊糊衣衫不整的样子,周墨也大概习惯了这大半年来相处的日子,并没有把她郡主的身份挂在心上,所以那些礼数他也没注重。朱歆瑶坐在凳子上,看着周墨说:“喂,你好歹先把衣服穿上吧”
周墨巡视一下自身,自言自语道:“我还打算再眯一会呢”
朱歆瑶站起来:“行吧,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咯”
“哎,别别别,开个玩笑嘛,我这就穿上衣服”
等周墨收拾完毕,走了过来,朱歆瑶打开桌上的食盒,说道:“我以前最喜欢吃的桂芳斋的糕点,你尝尝”
周墨看了看,随手捡起一块往嘴里塞去,旁边的小鱼和后面赶来的管家都觉得似有非礼的意思,不过一想到他俩的关系,也没再多想,周墨吃了后,点点头:“嗯,味道还可以,跟若兰她们家那条街的食不知味楼的有一拼”
然后想了想又接着说:“你这一大早就为了给我送早点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喂,说得好像我平时对你很不好似的”
“好啊,可一大早就给别人送早点,怕是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