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怡风风光光的被新郎接走了,大红花轿是每个女孩子的梦想,她憧憬着未来,幻想着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的生活,她带着满满的祝福踏入人生第二个重要阶段,祝愿她所求皆所愿,所愿皆所得。
林府内,林若兰的父亲将马家父子留在府内做客,而林若兰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吃饭都是小玉帮忙端到房间里,他的父亲带着客人去见她,她也闭门不见,若是不经意间进了去,她也卧床不起,总之就是不见。
林庆祥也无奈,只好对马家父子说:“真是让马兄见笑,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我们的口头约定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估计在这闹脾气呢,要不这样,贤侄啊,这城中还有不少好姑娘,姑父带你去看看?若兰这脾气呀,我也怕给你们添麻烦”
可马应琪却说:“姑父言重了,若兰妹妹可能只是不喜欢被瞒着,这的确是我们的不对,我确实非常她这样的性格,有自己的主见和韧性”
林庆祥一时语塞,这怎么又有一个倔性孩子呢,罢了罢了,自己糊涂做的事,还得自己来处理,只得说:“那好,我在劝劝看”
住在陈府的几个人,婚事已经完毕,陈雪梅一家也快要回长沙去了,蓝逐风他们也要回天溪谷了,吴氏挽留朱歆瑶多陪她些时日,朱歆瑶答应了下来,如今陈家姐妹已经出嫁,虽还有一个儿子,心性顽劣,时常不见踪影,这次姐姐的婚礼也是这里蹿那里的,哪里会有女儿来的亲近。
大家现了一个问题,周墨还时不时来串门,说说话,一起出去走走,可林若兰,自婚礼后已经四天没有出现过了,头两天要说她玩累了不想出门还好理解,可这三四天了,她那样活泼的人,不像是能赖在家的人。
林庆祥走近林若兰的房间,钱氏正陪着若兰说话,看到父亲进来,林若兰面无表情,林庆祥自己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闺女啊,这件事是爹爹不对,不该瞒着你,可你在天溪谷写回来的信里也没有提到你有心仪之人呐,表舅家也很好啊,他家有人在礼部任职,还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水西督指挥使!”
林若兰不解地问:“难道女儿的幸福就是父亲拿来做政治筹码的吗?”
林庆祥也是个急脾气的人,要不然怎么说是父女呢,林庆祥急道:“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我这一把年纪了,再过几年,辞官在家颐养天年不比在这官场的浑水里摸爬滚打要好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弟弟,替你们谋一条坚实的后路,太祖高皇后与他们有些关系,如果这门亲事能成,你们要少走多少弯路?”
“那您为什么还要默认我跟逐风的亲事?”
“我……,我没想到马家会这么认真来得这么快,当年只是口头上的一句玩笑话,结果人家应琪从小就喜欢你,我已经婉拒了,可人家说就喜欢你这样的,爹爹也希望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要不你在考虑考虑?”
“没什么考虑的,我非逐风不嫁,四年前我能跑一次,四年后我还能再跑一次!”
林父大怒,一拍桌子:“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若兰也不甘示弱:“断了腿我也不嫁,我不嫁!”
“你,你,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
林若兰瞬间破防,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站起来看着她的父亲,质问道:“终于承认了是吗?您是后悔娘亲生下了我,还是怪我害死了娘亲?这么多年您连关于她的半个字都不愿提起,不就是因为看到我就想到那不堪的过往吗?”
“不许你胡说……”
啪的一声响,林父一巴掌拍在林若兰的脸上,林若兰瞬间趴倒在桌上,钱氏立马抱住林若兰,对林庆祥吼道:
“你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她哪里经得住你这么打?”
林庆祥看着自己的手,手抖得厉害,十几年了,他都未曾舍得让宝贝女儿受一丝伤害,今天自己竟然动手打了她……
林庆祥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他想伸手去抚摸,可又实在下不去手,林若兰抬起头,嘴角鲜血流淌,钱氏痛心疾,这同样也是她的宝贝女儿,叫了她十几年的娘亲,她手拿手绢,微微颤抖地给若兰擦着嘴角的血。
林若兰微微一笑,露出满是血渍的牙齿:“呵呵,我还真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孩子啊!”
说着林若兰就跑出去了,“若兰……”
,钱氏喊了一声,站起来想追出去,又回头看着林庆祥:“还坐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