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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病房。
容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仿佛与周围的世界隔绝。他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而平稳。
病房内的仪器出轻微的声响,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他又被拉入了那个梦境。
但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却是用旁观的视角去观看这个梦。
他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漂浮在梦境上空,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这一次,他看见了那个名叫长渊的男人。
他穿着一袭青色长袍,面容俊朗,眼神温和而明亮,宛如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天然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但他,跟他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容祀暗自松了一口气。
先前他被梦中的女人触动,误以为他跟那个叫长渊的人有什么关系,在不知道的时候精神出轨,背叛了素素。
现在一看,完全是多想了。
他还是干净的!
容祀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那些不必要的担忧和恐惧瞬间消散。
他静静看着下面的一切,就当在看一场电影。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长渊仰头看了眼天空,温润的眼眸中溢满决绝。他仿佛料到将要生什么,手中片刻不停,似乎在做一件东西。
容祀心中生疑。
对付雷电最好的东西当然是避雷针。无论多么强烈的电流,只要将其引入大地,就会瞬间消弭无形。
但显然,长渊在做的东西不是避雷针。
那似乎是个用泥捏成的,人形的玩偶。
容祀默默叹息。
这个雄性不行,眼看要刮暴风雨了,还在玩泥巴。做他的伴侣应该很累吧?
好在他不是这么没担当的雄性。
无论家务还是育儿,亦或是照顾素素,他都尽量亲力亲为,从来没有让素素操心过。
他对长渊的好感度瞬间降到了低谷,忽然没耐心继续看下去。
这时候,画面一转。
长渊和他的伴侣出现在热闹的街道上。
这里到处张灯结彩,似乎原住民在举行欢庆仪式。他们四处走走逛逛,还去河边放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能飘浮在水面上的花灯。
女人站在河边,虔诚地闭上眼睛许愿。
“希望宝宝能顺利出生,健健康康长大。”
长渊站在一旁,微笑注视着她,仿佛她就是他的世界。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护,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