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放了一把柴进去,拍了拍手,在李舒言有些呆滞的目光中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
李舒言的脸鲜红欲滴,过去把屏风伸展开来,加大遮挡面积,这样他才放心。
但是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岑初那坏坏的表情,以至于他解衣服的手都在颤抖着,要是岑初真的要留在这里烧水的话,他好像确实拦不住岑初。
既然拦不住,那就不拦了吧……
李舒言直到洗完澡那心情都还没有平复下去,穿好里衣,连头都来不及擦就急匆匆地回房了。
书房的窗上照出岑初的影子,李舒言喊了句,“我洗好了。”
然后就逃也似的回房间了。
他将房门给关上,然后背靠着门,不停地喘着粗气,老半天了才没有那么厉害。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了进去。
方才心跳的感觉,让他回想起昨天晚上……
李舒言的手呆呆地抚上自己的唇,上面还是湿润润的,仿佛这唇不是他喝水润的,是岑初给他润的。
就连岑初为他情|动的样子,也是那么的迷人,差点他就从了。
想着想着,李舒言的脸又烧起来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于是,李舒言就跑出去打了一盆井水,用沾了井水的毛巾贴在脸上,清清凉凉的井水让他一下子就舒服了不少。
等岑初洗完出来之后,李舒言还在冷敷,头还是湿的。
岑初找来干帕子,包住他的头,轻轻地给他绞干,“怎么不先把头绞干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李舒言拿下脸上的毛巾,转过头很严肃地对岑初道:“我是男子,我不会因为头一下子没干就会着凉的,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虽然知道岑初是为了他好,但是未免也太紧张过头了吧,他都怀疑岑初是不是把他当女子看待的。
岑初给他擦头的动作顿了下,低垂着眉眼,委屈地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就算现在是夏天,也还是会着凉的,万一你老了因为这个头疼怎么办,那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我会很自责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李舒言就是想要翻白眼,他在岑初面前,自然而然地就大胆了起来。
“那就等老了之后再说,以前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半夜去河里洗澡也是经常有的,也不见得我现在有什么事情啊,你不要把我当花瓶来看待好不好,我不会碎的。”
李舒言撇撇嘴,总觉得委屈。
他是男子,就算嫁给了一个男子,那这能改变他是一个男子的事实吗,要是岑初想照顾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娶一个女子呢,他相信那个女子一定会很开心的,有一个那么体贴的丈夫。
只是想到岑初娶了一个女子,他这心里就很难受,索性就哼了一声,背对着岑初,不愿意搭理他了。
岑初抿着唇,一言不地给李舒言擦干头,头也一点一点的变干,逐渐变得蓬松起来。
房间里因为有灵玉的存在,一直维持着适宜的温度,很凉爽,一如岑初现在的心境,拔凉拔凉。
难道他对李舒言真的管的太厉害了吗,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对于李舒言来说是不适合的。
李舒言是男子,但是他一直想把人捧在手心里疼,搞得他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样,久而久之都可能把人给养废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喜欢是那个自信又坚强独立的灵魂,但他好像自己亲手把人给毁掉了。
第一次见到李舒言的时候,他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情绪,因为李舒言实在是太可怜了,面黄肌瘦,连肋骨都清晰可见的那种。
但是他仍然忘记了,李舒言是个男人,是被那样对待下依然坚强的活着的男人,他也有自己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