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弹了弹他的小脑瓜,道:“那里已经不是你家了,这儿才是你家,要有这种转变的意识。”
说实在,李舒言确实没有想过这件事,这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母,都二十年了,感情倒没有多少,但总觉得亏欠他们的生养。
“五十两银子,足够把你二十年来他们对你的一切给抵回来,你现在根本就不欠他们的,以后就不要来往了好不好,嗯?”
岑初在征求李舒言的意见,对于他来说,李舒言的父母就是传说中的极品亲戚,哪里把李舒言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过,哪怕是捡回来的又怎么样。
既然已经把人给捡回来了,就负责到底,不是捡回来给你做牛做马的,要不然还不如让他在荒郊野岭的地方被别人给捡走。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心人,切开来还是黑的呢,不是谁能欺负他的宝。
李舒言心里想了很久,看着岑初希冀但是又不想左右他的想法的眼神,心脏有一处像被戳了戳,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好,我听你的。”
现在他是岑初的人,自然是岑初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他也……他也不止一次想要逃离那个家,除了恐惧,他没有别的想法。
岑初心疼地揉揉他,将人揽进怀里。
要是李舒言没有答应,那肯定还是念着旧情,他也只能接受人家的意见。
但是现在李舒言没有同意,也就说他懂得及时止损,他不是个耳根子软的性格,相反他很有主见,没有被李家养歪。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到时候李家借着李舒言这个媒介,缠上他们家了怎么办,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不是他岑初无情,是李家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对他们好,一个人八百个心眼。
就比如说李舒樾,他有手有脚健康成长,除了吃得少面黄肌瘦一点,其他根本就跟那些什么少爷没什么区别,在家翘着二郎腿就有吃的,还虐待他的宝。
没叫他们付出代价都已经不错了。
“那等会儿我就自己去吧,你先在家休息一会儿,要不要洗个澡,今天都出了一天汗了,肯定很黏糊,等着,我去给你烧水。”
岑初说干就干,噌噌噌地跑到最边上的那个房间。
李舒言这才知道原来有个房间是他专门用来洗澡的,隔成了两半,一边烧水,放了个大水缸,一边放浴桶,只有一扇屏风放着。
见岑初舀了水放进锅里,李舒言就走过去拉住他的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随便用点冷水擦擦就好。”
“那怎么能行,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岑初拍拍他的手,哄着道,“没事的,我很快就能烧好,你先去衣柜里拿件衣服来吧,这换下来的衣服就先放着,等会我拿他当抹布去。”
李舒言还想说什么,但是岑初却固执地添水,不一会儿连火都点着了,拢了一大把细的干树杈,“轰”
的一下,火苗烧的老高了。
拗不过他,李舒言只好去拿衣服去了,岑初买了很多,他不知道穿哪件,就直接拿了最左边的。
夏天天热,水不用烧太久,岑初把水舀进大的木桶里,房间满是蒸汽,李舒言感觉到了热,忍不住用手扇了扇风,缓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