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昭元帝还没说什么。
一个大臣倒是急急的反驳:“既没出过京城,那这一次,便是最好的历练机会了。陛下,如今诸位皇子们都早已入朝,断没有事事都叫燕王一个人担了去的道理。
依臣愚见,均州地动虽紧急,却也是一个极好的锤炼之机。”
贺承玦被抢了话,神色微恼地看了过去。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
正是工部尚书,赵弘钦。
他兄长前些时候娶亲当日,给了林家难堪,直接拦了林家的嫁妆,延缓了与林家长女林初然的婚事,甚至扯出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理由,叫整个京城上下都看足了笑话。
赵弘钦作为赵氏家主,面上同样不好看。
为此,他低调了好些时日。
如今这事,竟主动冒头,说出这样一番话,倒叫人不由得多想了些。
须知。
赵氏是齐老夫人的母家。
与齐氏血脉相连,齐家更有得宠的女儿,和早已入朝的皇子,也就是晋王。
他这么说,怕是要替晋王揽这道功了。
贺承玦万没有想到,赵弘钦所说,会正好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
他敛了脸上的冷然,恭恭敬敬地说:“父皇,年前,燕王前往恭州剿匪,回京受伤中毒,如今尚未养好身子,又被府中琐事所累,这会儿,若是再要赶着去均州,怕是,人还没到,就得病倒了。届时,他病着,定是没法全心赈灾,病了事小,耽搁了赈灾事大。还请父皇三思,燕王此时,实在是不适合四处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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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玦这话只说了一半。
他只说贺轻尘不合适,却绝口不提,他自以为合适的人选。
这样一来,倒是叫众人捉摸不透了。
照着惯例。
荣王这会儿应该积极主动地推举燕王,想法子叫燕王接下这差事,给他挣功劳才是啊?
怎的不争取了?
莫不是,燕王真的身子很差?
那也不对啊?
燕王方才不还自请前去均州赈灾吗?
朝臣一脸的懵。
赵弘钦不知贺承玦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他的视线在贺承玦,在贺轻尘之间转了一下。
随后隐下满腹的疑问,阴阳怪气地说:“正是这个理,燕王殿下有心为均州百姓奔波,愿意撑着尚未痊愈的身子去赈灾,自是好的,可也不能不给其他皇子们为百姓尽一份心的机会是不是?”
这下子,贺轻尘没话了。
他张了张嘴。
想反驳的话,在看到朝臣皇子们打量的神色后,尽数敛了去。
倘若他坚持要去。
那就是独揽功劳,不给别人表现的机会。
这样一来,不仅会得罪全部皇子乃至他们身后的母家,甚至还会叫他的父皇生起了更多的不好心思。
贺承玦虽说与赵弘钦目的一致,但两人立场处境是不同的。
此刻。
听着赵弘钦这么说,他心里隐隐泛着狠厉的光,但很快又遮掩了去。
这会儿。
谁都没出声。
倒是下面的一些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对了个眼神,悄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