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几年前,菲儿刚三岁的时候。
刚刚结束和妻子最后一次争吵,班拓带着女儿来到白石村,被同胞拦住。
他和菲儿就在村子外面过了一夜。第二天,还不是酋长的玛尔克带着几个祭司出现在父女俩面前。
菲儿第一次看到父亲以外的兽人。虽然父亲的样子她已经习惯了,但是这些兽人的表情让她十分害怕,她因为感觉到生命危险而大哭。
不去理会哭闹的女儿,班拓先向玛尔克和祭司们赔礼,又痛陈自己多么后悔,最后希望玛尔克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允许自己回到塔罗古。
玛尔克拄着他现在爱用的那把刀,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
“看来你不仅不算是兽人,连男人都不是了。当初走得那么潇洒,现在就给我打碎牙咽到肚子里!拉格梅不容忍背叛者,塔罗古也一样!”
他突然提刀就砍,班拓吓得躲过去。这一刀砍在菲儿身边,女孩哭得更加惨烈。但她的父亲抛下她逃走了,把她留给了那群愤怒的兽人。
玛尔克当场要宰了菲儿。但祭司们认为菲儿毕竟还有一半兽人血统,无缘无故杀她可能有违拉格梅的传统。于是兽人们把菲儿带去莫洛玛镇,像扔垃圾一样扔在镇外。
几天后,一直找不到孩子的卡迪娜接回了菲儿。母女俩相依为命。再后来卡迪娜生了病,菲儿本打算再去塔罗古再看看。但一想到玛尔克那个态度只能作罢。
等到母亲去世,菲儿对兽人,对塔罗古,对玛尔克的憎恨与日俱增。
憎恨让自己变成杂种的父亲,憎恨拒绝父亲和母亲的塔罗古,憎恨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的玛尔克。
然而如今,塔罗古和玛尔克却变成了这样。变得知道变通,不再执拗于传统的条条框框。
好比是你想要朝你的仇人泄愤怒,但对方却说“啊,那时候是我不懂事”
一样。
这换你你能忍?
“啊,原来如此。”
看着菲儿,玛尔克很快把她和当年的小女孩联想到一起。虽然外表大变样,但菲儿身上的兽人气息反而更浓了。
玛尔克点点头。
“看来,今天你我是非战不可了。”
“废话少说!”
菲儿胳膊一抬,拳套出咔嚓一声。
“你说我是报仇也好,泄也罢!总之今天不揍你一顿,我这趟塔罗古就算白来了!”
“哈!很好!这纯粹的斗志,我喜欢!”
说着,玛尔克把大刀扔了,朝外面一招手。马上有兽人拿着一副皮拳套上来。不过相比菲儿那个称得上武器的钢铁拳套来说,玛尔克这个只能算护具。
这让菲儿很不爽。
“这么看不起我吗?”
“呵呵,不然呢?”
玛尔克戴好拳套,冲菲儿勾手指。
“在我看来这才算条件平等!如果你觉得自己有让我看得起的地方,就尽管来吧!”
“哦哦哦哦!”
菲儿怒吼,皮肤迅变成兽人的绿色,肌肉都跟着膨胀了一些。
扑上去出拳!
砰砰砰砰——
玛尔克也以拳头相迎。两人就这样拳脚互殴。没有技巧,完全靠反应和力量的纯粹互殴。
拳头和拳头不停对撞,引来人们阵阵叫好。不管是兽人恶魔还是人类,被拳拳到肉的声响刺激得兴奋异常。
无论如何对拳,两人都没有退后一步。双脚铆劲向前,逼迫自己顶住这场狂风暴雨。他们看上去势均力敌。
但摩尔贝露明白菲儿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
那个皮肤变绿是菲尔暂时激起兽人血脉的结果。这并不是魔法,而是菲儿变得亢奋时自然形成的现象。随着体力消耗,这个效果就会逐渐消失。
而菲儿的身体素质必须在激起血脉的基础上才能勉强和玛尔克一拼。如果不能胜,菲儿很快就会坚持不住。
这样说并不代表摩尔贝露觉得菲儿有胜算,毕竟连自己上也只能跟玛尔克不分胜负。
但如玛尔克所说,这一战非战不可。昨天大家商量比赛对策时就已经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