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你告诉娘,这都不是真的!”
赵氏慌张地说着,声音愈发的尖锐,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大福,你真的打了镇长的公子?”
另一个女人也蹲了下来,声音却从一贯的大嗓门,变成了很轻,轻的就仿佛不曾开口。
刘大福无奈地撇过脸。
“大福,你怎么可以打他?他爹是官,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们怎么斗得过人家。你起来,我们现在就去给他赔罪。”
“大嫂你想得太好了,镇长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对!我们去他们的家门口跪着,求他!我相信镇长会宽宏大量原谅我们的!”
赵氏上前就要拽着刘大福出门。
“娘!别说了,那个破学堂,我不念也罢!”
刘大福涨红着脸,眼神里全是绝望。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不念书你能干嘛,以后就得跟你爹你爷一样守在家里的几亩地了。”
赵氏像是哄着小孩一般。
“娘,我真不想读了!学堂里就没有人看得起我,他们都笑话我穿的破烂,放学的时候老打我,而且还趁我不注意斯我的书本。”
刘大福痛哭地说道。
“我告诉先生,先生根本就不管,而且先生讲的内容我根本就听不懂!我在学堂里如同一个傻子被人捉弄的傻子。每天都被
他们欺负,被他们当作乐子一般捉弄,你说我还能念什么书!”
说完,刘大福脸上全是眼泪。这些日子他实在太憋屈了。
“娘,我打他有错吗?有错吗?”
回应着他的是空荡荡的屋子,一向骂人咧咧的刘英花顿住了,一向能说会道的赵氏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子,就连刚才嘲笑他的花氏也顿住了。
柳家的男人一向不善于说辞,就一直干站着。
“蠢货!当然错了!”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凤轻舞缓缓地走了进来,“你打到他了?就会放两句狠话,结果被人扔出学院了。这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也属于飞蛾扑火。你知道为了你的学费爷奶废了多大的劲才凑齐的吗?没有了上学的机会,以后你一辈子就只能窝在柳家村,窝在田里边,你拿什么跟人斗。”
“这还不是蠢货,那是什么。当年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以后如果你高中了,他们还不是任你拿捏的。”
“世人若打我,骂我、欺我、负我、辱我、笑我、恨我、厌我、怨我、恶我……我当如何?你且忍他、耐他、让他、避他、躲他、受他、就他、爱他……且过几年再去看他。”
“当然你还可以揍他,揍他,揍他!你揍到了吗?凡是行动之前,都要动动脑子,蠢货!你家先生没有教导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吗!”
凤轻舞对着刘大福破口大骂,一改
往日畏缩的模样。
此时刘大福向望着某个怪物一样,迷着看着他这个好久不见的堂姐。
凤轻舞说过瘾了,才发现,她貌似说了不该说的话,她奶该不会又准备让他去寺庙里面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