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母满是忧愁地摇了摇头,详细地向她讲述了肖方尘的情况。百里南不忍看到肖母如此忧心,便随着她一同来到了他们租住的屋子。
刚踏进院子,百里南便听到了肖方尘的阵阵哀嚎。她皱着眉头看向肖母,肖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后说道:“他几乎每日如此,就想向我讨要阿鸢医师给的那瓶小药。那药虽效果极佳,可药效持续时间不长,且不能多吃,所以这痛几乎要他自己扛着。”
百里南随着肖母进到屋内,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见肖方尘散乱着头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肖母快步上前,抓起他的手,喊道:“尘儿,南儿来看你了,你看,南儿来看你了。”
“娘,给我药,给我药,我要药”
肖方尘咬着牙连连喊道。
“好好好,给你,给你,你等一等,等一等。”
肖母随即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药瓶,倒出三颗药丸喂给他。
一会儿后,吃下药的肖方尘逐渐安静下来。他在看到百里南的眼睛后,慌张地撇过脸去。
百里南走上前,脸上的忧虑之色愈沉重:“肖方尘。”
她轻唤了他一声。
肖母见状,轻轻地走出去并关上了门,在院子里帮肖方尘分拣着药,熬上药后,边扇着火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良久,肖方尘嘶哑的声音传来:“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吗?”
百里南向前迈了一步,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
“好。”
随着肖方尘的这声好,二人又久久无言,撇过脸的肖方尘,红了眼眶,眼中的泪一颗一颗掉落下来。嘴角却倔强地扬起,内心嘲笑着自己:那么痛都没哭,现在哭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断腿之痛中煎熬过来的。因为痛苦时,满眼都是她呀!可是,她如今就在眼前,他却失去了面对她的勇气。
过了良久,他长舒一口气,压制住心中自己的情绪。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过头来,对着她露出笑容:“南儿,多谢你来看我。谢谢你们,待我好了必定登门拜谢。”
“肖方尘,你”
她稍作停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从挎包里掏出一本书,放在他枕边,轻声说道,“这是我誊写的故事集,你无聊时可以看看。”
肖方尘微微点头,当看到她包上的那块玉佩时,他嘴角又泛起一丝笑容,说道:“天色不早了,南儿,你快回去吧。”
百里南推门而出的瞬间,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痛苦之色,他冷笑着自嘲:“这药的药效可真是越来越短了。”
他意识到那个药不能多吃,便强忍着剧痛,没有让肖母再拿药出来。而是咬紧牙关,拿起枕边的那本书,翻了几下,现里面竟是一些民间的奇闻轶事。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牢里那群人可真不识货,如此好的书,竟都视为草纸。”
然而,才看了十几页,剧烈的疼痛感就让他再也看不下去,又开始大叫起来。
屋外熬药的肖母,手忙脚乱地把药倒进碗里,然后急匆匆地端给他。喂他吃完药后,他又吵着要吃药丸。
肖母说什么也不给,说医师交待了不能多吃,本来一日只能一次,可今日都吃了两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