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第五日夜晚,谷齐林敲响了书房的门,百里南正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的话本子。听见门被叩响,她放下手中的书,叫道:“请进。”
然而,他并没有推门进来,只在门外说了一句:“我在河渠署那边找了一处房屋,后日便搬过去,你明日告个假,将东西收拾一下,不必携带过多,日常所需即可!”
百里南错愕地回道:“嗯,知道了。”
待他走后,百里南耸肩,缓缓站起,凝视着这满书房的物品,心中暗自抱怨,也不知道早些说,这该如何收拾呀?
但她还是站起后,开始收拾起来,将书房里翻得各种响。
其实,谷齐林本不想带她一同前往,但是关北轩非要逼他带着。他转念一想,只要带着百里南,便不会引起他人太多的怀疑,便同意了关北轩。
百里南带了一些自己常看的书籍,还有一些日常的衣服用具,随着谷齐林叫来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去到了新宅子。
这处宅子比之前的那处宽敞许多,听说是关北轩自己选的位置,县里出的钱奖励给他的,江羽七也有一套在不远处。
百里南进去后才明白为何人人都争破了头去考科举,这宅子从外面看比自己之前住的那处大不了多少,但是里面却是比之前那处大了两倍不止。
谷齐林跟她说知道她不喜有人侍奉,便将那些达官贵人所赠的丫头悉数遣走了,只留下三个粗使婆子和一位看门的老翁,还有一位看管马车的车夫。
他将主卧让给了百里南,自己则住进了另一处院子,书房也设在那个院子里。谷齐林告诉她,主卧有两进深,外面的那间足够她设立自己的独立书房,她便乐得住在那里。
尽管百里南感觉现在的关北轩与往昔相比变化颇大,但她只是以为他如今身为官员,有所不同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他冷漠的态度却让她对未来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恐惧!
谷齐林自归来后仅回过一次家,那便是关家设宴之时。那日宴后,谷齐林迅返回,关母本想询问他婚事,都没来得及开口。数日后,她收到谷齐林派人传来的话,称自己已搬入新宅。
她便托话说想过两日前去探望,谷齐林则表示自己太忙,让她趁百里南休沐时再去。于是乎,关母趁着百里南休沐便去了新宅子,还带了许多糕点。
来到门口时,关母觉得这处宅子并无特别之处。待老翁为她打开门,进入里面后才现这处宅子着实不错,前院进门处便有一处影壁,周围摆放了好多绿植花卉。
老翁将她带进厅堂坐下后,又有一位婆子上前奉上茶水。
不一会儿,百里南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紧握关母的双手,将她带往自己的房间。
关母与百里南寒暄了好一会儿,称自己此次前来是为了找关北轩,不知他何时回来。
百里南说他通常要到夜里才会回来,而且平日他也不在家吃饭。关母握住百里南的手,心疼的说:“南儿呀,真是苦了你了。”
百里南则回应她:“伯母,南儿并不觉得苦,我每日上值,日子过得很充实。反倒是关北轩,他每日鸡鸣而起,日落而归,他比我更辛苦。”
关母看到她头上的簪子,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南儿,我轩儿能找到像你这样的女子,乃是他的福气。”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谷齐林才回到家,回来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婆子赶忙去到百里南的房间,告诉百里南公子回来了。
于是百里南便拉着关母来到谷齐林住的院子,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谷齐林过来打开门,问道:“南儿,娘,找我有何事?”
百里南说关母有话要跟他说,随后谷齐林准备将她们引进院内,但百里南说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做,就回了房间。
百里南这么做,是想让他们母子多说说话,毕竟有她这个外人在有些话未必好说。
谷齐林只将关母带到了院里的石桌处坐下,又叫婆子上茶水,关母连忙说不用了,将自己带的糕点拿了一块递给他。
关母见他只顾着吃,满是忧心的盯着他说:“轩儿呀,你回来也有半月了,如今你和南儿的婚事,是不是该办了?”
谷齐林思索了一下,回道:“娘,我现在刚进入河渠署,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再等几个月吧。”
关母见他这样说,又说:“轩儿,南儿跟了你这么久了,对于女子来说,名分可是非常重要的,你可要上心!”
谷齐林淡然地回道:“儿子知道!我会跟她说明的。”
见此,关母便不再说什么了,又问了他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后,便在他的安排下,送她回去了。
待关母走后,谷齐林关上院门,走向卧房。看着被绑在榻上的关北轩,他取出塞在关北轩嘴里的布,说道:“你娘过来催婚了。”
关北轩过了好一会儿,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埋怨他:“你能不能不要塞那块臭布了?我保证不喊不叫就是了,行不行?”
谷齐林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信任你!”
他怎么可能忘记,前几日关北轩是如何给他找麻烦的,害得他只能天天给他下药,让他整日昏睡。后来,关北轩实在受不了了,求饶后他才在晚上停止下药的。
关北轩叹息着:“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我这媳妇不疼,母亲不爱的,真是白白疼她们了,竟然一个都没现你不是我。”
“你就别耍嘴皮子了,说说吧,你要我如何与你未婚妻说?”
谷齐林见他又开始埋怨,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关北轩满脸堆笑地对谷齐林说:“二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让我自己去说?”
谷齐林拿起那块布,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可就自己去说了,你就自己在这儿待着吧!”
关北轩急忙求饶:“别别别,二哥,咱别那么冷冰冰的,你老威胁我,搞得我都怕了你了。你给我张纸和笔,我自己写不就是了!”
说完谷齐林便给关北轩松了一只手,看着他写完,拿起纸看了一遍,浑身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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