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想买些什么?布料在这边,绣品在那边,绡纱锦在最上边。”
婉娘看见她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心道可能是之前来买过东西吧。
她热情又温婉地招待着,手上虽然还缠着纱布,但只要不用力,平时是不会疼的。
温允初目光滑过她的笑容,落在她的手上,悲悯天人道:“你手怎么啦?”
婉娘脸色僵了僵,“被歹人所伤,没什么大碍,多谢姑娘关心。”
“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双手啊,如果刺绣的话,定能绣出极漂亮的绡纱锦吧?”
温允初惋惜道。
婉娘面色越来越不好看,正想说什么,却听楼梯处传来掌柜的声音:“这位姑娘说得极是,想必姑娘也觉得,伤害婉娘之人心肠歹毒畜牲不如吧?”
温允初眼中闪过恼怒,抬头望去,就看见了温灵玺那张盛气凌人的脸
。
灵玺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不这么认为?”
“当然不是,伤害婉娘之人自是心思极坏的。”
温允初躲开视线,不甘不愿地说。
“错!不是心思极坏,是蛇蝎心肠猪狗不如!”
灵玺冷冷勾唇,“如果那人还自诩是悬壶济世的医者,就更是欺世盗名欺师灭祖之辈,为世人所不齿!温姑娘,你说是吧?”
血色褪去,温允初脸白得像一张纸,尤其在她叫出“温姑娘”
三个字时,更是双腿发颤差点跌倒。
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格外引人怜惜,奈何来绣庄的大多是女子,还一个个都是在后宅厮杀过的鉴婊达人,只纷纷驻足撇嘴,半点儿都不可怜她。
“姐姐,我大老远跑来京城看你,你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做什么?”
温允初强装镇定。
灵玺冷嗤,“那还真是挺远的,从进城门到现在花了快两个月,你是病成什么样了,还得走一步歇一天?”
温允初猛然抬头,皱眉看向她,“你早知道我回来了?”
“不然呢?”
灵玺面露讥讽,“瑞王府好住吗?姐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王府什么样呢。”
身子晃了两晃,温允初撑着桌子才不至于摔倒,颤着声问:“你,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在瑞王府?还是怎么知道是你抓了婉娘?”
灵玺一步步靠近她,缓缓勾唇,“还是怎么知道——你其实不姓温?”
温允初瞳孔猛地一缩,回京后
的一幕幕记忆纷至沓来,婉娘被救、三皇子禁足、冯宋结亲……
她倒抽一口凉气,冷汗顺着脊背流了下来,指着灵玺厉声尖叫:“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