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娩木着脸,拒绝了他一勺一勺的好意,直接接过药碗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呼……”
可太苦了。喝了这么多年还是习惯不了。
阿娩呼气,灌了一大口白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颗糖。
她愣了一下,随后垂眸一笑,杏眸弯如月。
她接过了这颗糖,一切似乎从没有改变。
“真甜。”
已经入夏了,云隐山还是气候宜人,吃了药后她有些疲惫,李相夷揽过她的肩,靠在亭中的柱子上,听竹林被风吹过,簌簌作响。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缓缓似一阵清风。
阿娩听着,没一会儿,呼吸渐渐变的平缓。
李相夷停下说话,从她手中拿出那睡着了也抱在怀里的忘川花盆,小心的打横把她抱回了房间,细细掖好被子,这才转身出门。
一出门就看见师娘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不知站了多久。
“都现在了,你还是不肯告诉她吗?”
李相夷笑了笑,回望身后一扇门,似透过门看见了里面的人,如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剑入了鞘,内敛温柔。
“这样便好了。”
“你……”
“还请师娘为我保密,不要告诉阿娩。”
笒婆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亭中那盆只有根茎的忘川花。
“她真的不知吗?”
李相夷一怔,笒婆却不愿说下去了,转而问道。
“听说你们要去皇宫,可是为了业火痋的事?”
“嗯。”
“你要毁了业火母痋?”
李相夷点头,“这东西留着将会是祸害。”
笒婆沉默了片刻,才道,“有一件事我想也该告诉你了,关于你的身世……”
笒婆说起了这件隐瞒了二十多年的事,他们本不愿他卷入这些纷争里,这才从未提及,可事已至此,他既然想毁去业火痋,那么这一切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