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松果扔到地上,赵寻安飞身落到一棵针叶枯黄死气沉沉的松树旁,用脚拨开地上的浮土,却露出一个玉石般颜色的植物。
小心翼翼挖出,粗看如松根,可切面没有纹路,却是前生于山川秘境里采摘过的玉茯苓。
神识震颤,赵寻安了然,冲道观那边叉手行礼。
该离去了,彼此间的缘分,已然半点不剩。
赵寻安主仆二人乘坐马车远去,老天师盘坐枫树下,望着被雾气笼罩的童山轻声言:
“年年如死水,唯今日起微澜,却不知,可能在日后化作滔天浪。”
言语一如三十夜的冉胜,水汽越来越重,整座童山,消隐在雾里。
来时慢归时快,车夫也是归心似箭,马车跑得飞快,临近傍晚便到了家。
休息一晚,翌日一大早赵寻安便叫醒赵萍儿,把《寒蝉诀》交给她,认真的说:
“该说的昨个路上都说了,产生不了气感就不准休息,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定要一次破凡入仙!”
赵萍儿郑重点头,昨天回来时赵寻安说了一路,她也是心有戚戚焉,想要不与自家少爷分离,就必须入仙途。
两人如今都是孤儿,彼此都是最亲的人,怎能因仙凡之隔而分离!
性子好动的赵萍儿第一次定下心神仔细揣摩功法,随后盘腿而坐,缓缓闭上了眼。
赵寻安欣慰点头,转身准备去伙房做饭,谁承想一股寒气突然袭来,让他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少爷,我好像产生了气感……”
“如今我只是誊抄,原件留下,这样于人于己都有好处。”
“不过动动手,何乐而不为?”
赵萍儿恍然点头,紧接再问:
赵萍儿撇嘴,她对自家少爷的脾性摸得透透的,知道现在万万不能和他搭话,且晾着,等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赵寻安看着《寻珍录》一笔一划的抄,便是一个墨点也没遗漏,与功法相关之事半点马虎不得。
待誊抄了两页气顺了,赵寻安便冲赵萍儿笑了笑,边写边说:
“老天师的话与我不小点拨,做事不能做绝。”
“机缘本属他人却被我截了胡,自然会有因果生,而修真一途,最怕的就是因果缠身。”
生平第一次被人骂陈旧迂腐,赵寻安心里气不平,说话带刺。
赵萍儿揉着脸蛋凑上前,一边帮着磨墨一边好奇地问。
“字谜都被咱们破了,那个穷酸老秀才还能来?”
听闻此话赵寻安忍不住咧嘴,好嘛,一代修真天骄在丫头嘴里成了穷酸老秀才:
小道童正好来此取神话画本看,听闻此言立时撇嘴说:
“我们童山观修的是天师道,不像全真那般禁婚嫁,为何就不能有本子?”
气的赵寻安扯着小妮子嫩脸一通扭,待她连连认错这才住了手,然后便有些疑惑的嘀咕:
“这可是童山观的藏书阁,怎么会有这种艳俗的本子?”
“看着年岁不大却满脑子陈旧迂腐思想,老冬烘!”
看着蹦蹦跳跳离去的小道童,赵寻安一时无言,自己年方二八,怎么就成冬烘,还他娘是老冬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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