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蒋国公府门口,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
一行人扶老携幼,浩浩荡荡的往御街走去。
此时暮色渐浓,一轮白玉盘般的圆月,渐渐升起。街上已是人声鼎沸,游人如织,摩肩擦踵,好不热闹。
御街两边撑起了高高的灯架,放眼望去,一片灯火通通明。四处欢声笑语,一片节日的喜庆。
景衍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蒋禹清,一家三口悠闲快乐的观灯。碰上喜欢的花灯也会上去猜一猜灯谜。
太上皇落后几步,同蒋文渊走在一处,十分得瑟的同他说:“早些年咱们一块来逛花灯的时候,我说要同你家结亲,你还不乐意。
怎么着,乖宝还是落我家了吧?要我说呀,这缘分都是天定的,你阻止不了。”
蒋文渊白了他一眼,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太上皇这样的,让人特别想打他。
众人在御街逛了逛,又一路往宝月湖走去。那边的景色要更加漂亮一些,还可以坐船游湖。在湖面上观灯赏月看风景,也别有一番意趣。
路上遇到臣子,对方也只是行了礼便默默离开,并不打扰。
到了宝月湖边,这里也十分的热闹。沿湖的街道上全是各式各样的花灯。
湖面上飘了许多游船画舫,也都是灯火通明,更有丝竹声隐隐传来。
这些游船画舫有的是私人的,也有些是租来的,还有些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船。以供有钱的大爷们更好的寻欢作乐。
但凡看到那些披红挂彩,装扮得十分浮夸华丽的的船只,十有八九便是花船。
景衍也派人在此处租了一艘画舫,众人在湖边游玩了一会,便登上了画舫,游湖赏月去了。
蒋禹川是个名副其实的大才子,除了书读得好,还精通音律。尤其吹了一手好笛子。
尤记得小时候在青州过年,她彩衣娱亲,给长辈们跳舞,还是哥哥们给她伴奏的。
他的笛声活泼欢快,充满了明媚的阳光,令人闻之忘忧。她嫂子赵颜感叹:“若非我怀了身孕,定是要给夫君舞剑一曲的。”
美妙的笛声引得不少人向这边张望,甚至还有雅士闻之抚琴和鸣的。
蒋禹清看得是津津有味,不禁感慨,论风雅之事还得是这些古人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湖面上的游船和画舫越来越多,而且都向着一个方向聚集而去。
却原来宝月楼为了宣传自家,除挂了满湖岸的花灯外,还在临湖的水榭里举办了一场歌舞表演,听说还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胡姬来跳胡旋舞。
行船的途中,因为各家画坊的掌船人技术都不一样,所以难免会有撞到一起的。遇到这样的情况,大部分人都是一笑而过,并不曾放在心上。
但也有格外较真的,比如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两艘画舫就是。
刚开始撞船后,只是互相指责。到后来一言不合竟然展成了全伍行。打斗中还有不少人落水,着实叫人看了直皱眉头。
景衍微蹙了眉,对沧海和无涯说:“去看看。大过节的别扰了大家的心情。”
沧海无涯应了声“喏”
,于是运起轻功飞身而起,如两只燕子般轻巧的掠过水面,飞到那两艘画舫上去了。
一番呵斥和打斗后,这两艘船上的人全都老实了。然后各自把正在水里挣扎的人给捞上来。
沧海无涯又飞了回来,说这两家正是前几天在京城打架斗殴的,那个纨绔子弟的家族。
因为各自的孩子挨了板子被罚去挖河道,心情郁闷,所以趁着过节出来游湖,想散散心。
没成想冤家路窄,竟然正好碰上了对头家的画舫,这才打了起来。
景衍斥道,若是再打架就全部去陪那两个纨绔子挖河道去吧!。xsZ㈧。nēΤ
两艘画舫上的人,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陛下。
而且打架的事情,还让陛下看了个正着,魂儿都快吓掉了。于是匆匆的行了礼,请了罪,赶忙让家丁把船给划走了。
刚打走两个不省心的,景衍和蒋禹清便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所乘的画舫,船底下有些不对劲。
两人神识一扫,竟现,船底下有两个黑衣人。正拿着家伙什在凿船底。
于是不动声色的对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伸出食指,指了指船底下。
侍卫们少懂,吆,这是又有送菜的来了。
沧海无涯,有为无名立即分作两队,从船的两头悄悄的潜下了水。其他的家人们仍然一无所知。
然而,离的蒋禹清和景衍最近的蒋文渊,还是现了他隐晦的动作。于是靠过来悄声的问女婿:“怎么了?”
景衍摇了摇头低声说:“岳父不必担心,不过是两只水耗子罢了。”
蒋文渊一听便放了心。女儿女婿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两只普通的水耗子而已,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想来,他们这些年来东征西讨的,灭了那么多个小国。各国难保不会有些未清缴干净的余孽,人家报复刺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因此,只是叮嘱他们务必要注意安全。
四卫下水没一会儿就上来了,冲景衍和蒋禹清抱点了下头:“水耗子已除,爷和夫人且安心游玩。”
景衍点了头“辛苦,赶紧下去把身上的水弄干吧。”